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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文字理解能力完全沒有問題,看得出韓昌言字字句句之間、與事實相悖的春秋筆法,知道自己在韓昌言的故事裡被描繪成了一個奸惡反派,而韓昌言的微博下對此深信不疑。
楚別夏滑動滾輪,專門找那些罵的很厲害的評論,一條條讀過去。
【tug完全是llapsar的一|言堂吧?】
【llapsar真把自己當皇帝了?什麼傻唄。】
【我操沒想到llapsar是這樣的人!好噁心!】
【天天艹溫柔人設終於翻車了哈哈喜聞樂見】
楚別夏向後靠在椅子裡,不小心壓到自己又有點亂了的頭髮,他低頭探手,往一側攏了攏,才又靠回去。
真的不在意嗎?那現在移不開目光的又是誰。
被拉入別人惡意裡出不來的人,又是誰。
夜幕已經徹底籠罩城市,楚別夏的屋子沒有開燈,而屬於別人家的燈火不足以映亮他的窗戶。
視線裡只剩下電腦螢幕的熒熒亮光,楚別夏抿著唇,在黑暗中,安靜地、一遍又一遍地看。
【llapsar粉別跳,你親口在採訪說的,指揮就像下棋一樣。】
【tug全員在llapsar看來就是棋子而已吧,我操,真他媽變態】
【早覺得llapsar這種溫柔的完美人設會翻車】
【裝逼罷了,也就小妹妹才吃這種人設吧?哈哈哈。】
【也不知道llapsar那張臉醜惡起來是什麼樣子】
楚別夏低頭,黑掉的手機螢幕不甚清晰地映出他微微皺起的眉。
是這樣吧……
心裡像是有一枚小針,朝著他最柔軟的地方輕輕扎那麼一下,很輕。
對王叡他們來說,或許是被悶了一板磚的感覺?楚別夏忍不住猜測。
他當然也會產生情緒。會生氣、會難過……只是那些情緒像啞火的煙花一樣,僅僅在被引火的那一刻發出一點點稍縱即逝的「呲」,連炸響的那聲都沒有。只剩下無法升空的、滾燙的火|藥,被困在炮衣裡不斷自我燒灼,與旁人無關。
生氣的時候沒有謾罵,難過的時候沒有眼淚,高興的時候,也沒有放聲大笑。
很多人誇他,說性格內斂,情緒穩定,教養極佳,直到有人跟他說——
[其實你可以把情緒釋放出來的。]
「我沒有。」楚別夏記得自己反駁的很快,語氣冷硬。
「我沒有憋著。」
對方思索了好一會兒,最後以收回視線沉默告終。
——我沒有說謊。
時至今日,哪怕是面對心理諮詢師,楚別夏依然固執地這樣認為。
只是情緒產生後,在他腦海里短暫轉了個圈,然後莫名地消失了而已。
不過他們有一點說的沒錯,llapsar確實不算正常。
楚別夏自嘲地輕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腦海里像是有一團團棉絮擋住了所有情緒的出口。
他再次開啟才關閉不久的遊戲,樣式凌厲的標題字樣在螢幕中央亮起,等待進入主介面的時間,楚別夏抬手,習慣性不輕不重地、一下下錘著自己的頭,彷彿想要從這裡直接鑿開一個洞,把棉絮鮮血淋漓地抽出來。
載入完成後,楚別夏剛準備排一場娛樂匹配,左下角忽然冒出一個長長的。
【清純男高被渣後封心鎖愛:……你怎麼也上線了】
明明只是一行字,楚別夏卻莫名從中看到了些許被抓包的心虛。
但他現在並不想和任何人聊天。
那些說llapsar孤僻的人,倒也算是看到了本質。
楚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