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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巧合了,嚴絲合縫得令他毫無掙扎的餘地。他差點脫口而出&ldo;你是被沈令書收養的嗎?你是不是有個乳名叫小耗子?&rdo;
他把腦袋低埋在胸前,像逃避現實的鴕鳥,也像用理智鎮壓衝動‐‐十五歲那年,他在英一郎的書房裡翻出過一封中文信件,大致意思是城市淪陷,家宅在大轟炸中毀滅,找尋良久無果,人多半是沒了。那時候的他多年沒有接觸中文了,全憑年幼習得的殘缺記憶在解讀,信中聱牙詰屈的文風更增晦澀難懂,饒是讀得磕磕絆絆,小小少年的心中仍是一驚,想再細讀一遍,英一郎的腳步在書房外響起。他只得作罷,信件置回原處,人也裝作若無其事。那時候寒川英一郎對他的管教,嚴苛得不近人情,每天有大量的功課瓜分掉他的時間和精力,讀書,勞作,嚴酷的訓練,以及棍棒加身……那封不詳的書信沒有太過困擾他疲憊、困頓的精神和肉體,也可能是自我保護的本能選擇了不願意相信……過段時日覷空再進書房,卻翻不到書信了。
十五歲那年起,他變得更沉默,冷酷,只有在折磨自己的時候充滿不死不休的激情,一度讓寒川英一郎以為是自己年紀大了,心腸軟了,趕不上年輕人了。縱然施加了重重的扼殺,結下了累累的厚痂,心中那點隱約不詳的創口如不滅的業火從未泯滅。他撕不撕開都痛在那裡,揪心絕望地告訴他,那封找不回來的書信,是他找不回來的希望,儘管對一個流落在異鄉的孩子來講,這個希望本身比星光還微薄,可是當它幻滅的時候,降臨的是無窮無盡的黑暗。
掙紮了半晌,寒川艱難開口,安慰身邊的人,也聊以安慰自己:&ldo;現在,肺結核的存活率還是挺高的,而且,聽說已經研製出了特效藥,像盤尼西林那樣的……我,我已經拜託美佳幫我留意了,你千萬不要放棄。&rdo;
&ldo;你說的對。&rdo;沈瀚低聲呢喃:&ldo;還有好多事情等著我去做,在此之前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rdo;他忽而換了戲謔的口吻:&ldo;至少,我們的賭約還沒有最終分出勝負,不是嗎?&rdo;
江面傳來搖櫓聲。一蓬小船緩緩靠近。
&ldo;長嬴來了!&rdo;凝滯的氣氛被撕破,沈瀚輕快地跳起來。
&ldo;沈瀚!&rdo;寒川突然叫了一聲。正走向船尾,要去協助長嬴登船的人停了下來。
&ldo;嗯,想問我為什麼?為什麼長嬴會有一條祖母綠項鍊?為什麼那粒寶石是&l;紛紅駭綠&r;的祖母綠?&rdo;沈瀚轉過身,先知先覺般在這沒有上下文的、侷促的短句中品出所有的意味:&ldo;我說過,問我問題要先贏了我;你大可以去問項鍊的主人長嬴!&rdo;
&ldo;……&rdo;寒川凝了沈瀚幾秒,緩緩道:&ldo;我以為,你安排了百樂門這一齣戲,是要告訴我什麼,而不是等我來問。&rdo;
&ldo;有道理,但我堅持,堅持等到你贏得賭約、有權利問我問題的時候。&rdo;沈瀚一臉認真。&ldo;不過,看在我剛才弄疼了你的份上,我們交換一個問題,就一個;我先問!&rdo;
沈瀚搓搓手掌,好似魔術師在醞釀一個魔法;寒川立時有些緊張‐‐沈瀚這個人,他的退讓從來都是進攻,他心念閃動,連忙檢索心目中成套的方案,後續的計劃,以及自己有沒有落下什麼明顯的把柄,緊張得甚至忘記了該乘此良機好好問一個切中要害的問題。
&ldo;在百樂門,你,為什麼要吻長嬴?除了大家都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