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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咬牙切齒的語氣讓虞隙在心裡猜測,是不是她再說下去,就能見到他拍桌子了。
虞隙不想收斂,叼了片麵包歪歪斜斜坐下,繼續點火。
「怎麼,我也要像虞陟那樣,報個畜牧專業讀完出來才能去給你打工?」
虞正源的腮幫子肉眼可見地收緊了一分:「你到底想做什麼?」
這個杆遞得好,虞隙接過來就順著爬:「洋沙湖不是新開了個豬場嗎,讓我去唄,我看挺合適的。」
結果可想而知,這把火算是被拱炸了,虞正源也不顧一直默默吃早飯的那對母子了,拍著桌子指著虞隙的鼻子把她罵了出去。
不過這會接到這通電話,虞隙就知道——她爸不出她預料地,讓步了。
從一開始她就曉得,只要她提出來要求,最終一定會得到許可——在吵完架或者單方面挨過罵之後。
只是他們父女倆的這種溝通方式,真是傷肝又費神。
虞隙嗤之以鼻完了,也曉得得了便宜,該回去賣一賣乖了。
她心情好了不少,也沒了跟景陸沉繼續在這語言拔河的心思,收起手機歪著頭問他:「我要回家了,你走不走?」
正常情況下,吵架吵到一半被打斷,沉鬱氣氛怎麼都會消散幾分吧。
可虞隙遞出轉移話題的橄欖枝,卻眼見景陸沉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額頭都快皺出靜態紋來。
「不是,你也該回學校了吧?我開車了,你可以跟我一起走。」
虞隙有點擔心他真打算杵在這兒跟她繼續掰扯,又補了一句,「你要是還有什麼話,可以路上再罵。」
說著就去推他,「走啦走啦,我真得回去見我爸,感謝他給我工作,快點快點。」
景陸沉第一次見到變臉這麼快的人,上一秒還冷漠無情地甩人,幾句話的功夫就又轉了風向。
她現在的舉動究竟是在轉移話題還是氣順了在哄人,他很難判斷。
只能拐去廚房,將垃圾袋拎出來打上結,這才跟著她出來。
原本他還想問問,就這麼走了,流理臺上那些東西怎麼處理。卻發現虞隙壓根沒把身後這些瑣碎放在心上,已經滿不在乎地下樓開車去了。
像是誰先開口誰就要負責戰後重建一樣,眼看著下了山,車子開進了城,兩個人仍然安坐如山,沒有人開口打破僵局。
只是景陸沉大概沒有虞隙那樣,在等紅燈時還能抽空看看指甲抖抖腿的心情。
終於他撇過頭去,妥協地鬆開酸脹的牙關,問她:「什麼時候去,定了嗎?」
虞隙聞言,收回欣賞夠了的爪子,老實握好方向盤,「大概就這兩天能確定吧。或者等我跟我爸聊完。」
「那你一會跟虞叔叔好好聊。」
關於景陸沉管她爸叫「虞叔叔」這件事,虞隙真的很想吐槽!一般跟朋友聊天,不都直接說「你爸媽」「我爸媽」就完事了嗎!
也就景陸沉這號人,典型的別人家知書懂禮守規矩的乖孩子,明明都不認識她爸,還一口一個叔叔地叫得可歡。
臨下車前,別人家的孩子又還補了一句:「我還是堅持那個意見,去工作不等於必須分手。但總之我等你答覆。」
外頭的天色還是陰沉沉的,一點要放晴的意思也沒有。
然而小男生無辜的堅持比這難看的天氣還要討厭,連駁斥都叫人下不去嘴。
虞隙只能含糊地「唔」了一嘴勉強當作回應,然後在他下車後,一邊大踩油門一邊惡狠狠地抱怨:
「這鬼天氣,入個冬就至於這麼陰!」
——小男生罵不得,然而老頭子她顯然也懟不過。
只能對天洩憤的虞隙端著商業假笑鑽進了虞正源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