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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稻田前,剛剛澆完糞水的農民們找了棵樹乘涼,在烈日的暴曬下,他們的面板變得更加黝黑,和背靠著的樹皮也沒兩樣了。
“估計再有半個月就能冒芽了,到時候還要除草,真是有幹不完的活,怎麼到哪都這麼累啊!”一名恆霜人看著腳底下的水泡,啐了口唾沫,他以前是金衣階級,從來就沒幹過農活。
“再怎麼都比給尖耳朵當奴隸強,聽說一進礦井這輩子都出不來了,他們每年還要拿活人獻祭,邪惡得很。能跟著陛下算不錯了,至少能吃飽,還有住的地方。”另一名金衣也嘆了口氣,“當然,要是能回國就更好了,離開恆霜,才知道我們恆霜的生活多優越。”
“哈哈,好個屁!”旁聽的土衣農民咧著嘴笑道,“你們是以前沒種過地,我們祖祖輩輩都是種地的,祖祖輩輩都這麼累,誰也沒抱怨過,抱怨也沒人聽,聽了也是被揍一頓,說不定還要被淹死。這才讓你們種了幾天地就受不了了,以前吃飯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們?”
這些天,恆霜人原本的信仰基本上已經支離破碎,先是焚衣被像殺豬一樣砍了腦袋,然後又讓其餘人不分衣色混在一起勞動,儘管私底下仍然有人抱怨,但沒人敢再不聽羅曼的規矩。
土衣們對這種局面倒是能欣然接受,畢竟他們的生活質量似乎還上了個檔次,這也是許多土衣把羅曼當成神明信奉的原因。
而且不止羅曼,恆霜人發現那些負責仲裁的城堡官員同樣不在乎恆霜人的身份,他們根深蒂固的信仰在外人眼裡和笑柄沒什麼兩樣。
就這樣,衣色的差異逐漸在一次次繁重而密集的勞動中被消解,大家都認清了自己當牛做馬的命運。
畢竟用於勞作的牛馬,沒人會在乎它們的毛色,能耕地就行。
“今天都把臉好好洗洗。”阿米爾聽膩了這些抱怨和爭論,他扣了扣腳底的泥,“等會兒我們要去城堡裡,這是莫大的榮幸。”
阿米爾是這支勞動隊的隊長,土衣出身,身體健壯,額頭上有顆顯眼的黑痣。
他是羅曼的狂熱追隨者,熱忱於打聽羅曼的事蹟,然後又添油加醋地轉述給其他恆霜人。比如前天和斷脊海盜的作戰,還有襲擊黑鴉號的戰鬥,在他的豐富想象力影響下,羅曼在恆霜人心中的地位愈加神聖。
“隊長,咱們去幹什麼?”農民們齊刷刷地看向他,神色都有些緊張:“陛下又要殺人了?”
他們上一次集體去城堡就是看羅曼殺人。
“不知道,反正下午的農活不用幹了。”阿米爾站起身,“去池塘洗洗臉上的泥,這是陛下的要求。”
就這樣,一隊洗乾淨臉的恆霜人排著隊走向了黑石堡的大門。
今天,羅曼打算把黑石堡所有人的臉都錄入到資料庫中,這樣一來,任何陌生人想進入城堡或是他的房間都會被立即發現。
“第三勞動隊,共二十三人。”阿米爾陪著城堡守衛一起核查了人數和姓名,然後才被允許進入城堡。
“一個一個進。”守衛擋住了阿米爾身後的農民。“因為陛下的仁慈,你們今天下午可以好好休息,每個勞動隊都有一桶麥酒。”
得知這個訊息後,農民們心中緊繃著的弦鬆了下來,臉上也露出了微笑。
酒水可是稀罕物件,他們自從被帶到島上後還從沒喝過酒。
阿米爾按捺著激動走進了城堡,他甚至不敢抬頭,在勞動之餘,他一直在學習通用語,為的就是能和羅曼親自溝通。
“把頭抬起來,看著這顆寶石。”馬文坐在椅子上,指示著步驟。
阿米爾連忙抬起頭,他發現自己的面前有一顆類似於鱷魚眼球的珠子。
“左轉,右轉,抬頭,低頭。”馬文捂著嘴咳嗽了一聲,“拿起桌子上的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