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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十世待君安
我對他行禮道謝,&ldo;日後我會時時回來看望爹爹的。&rdo;之後又在府上打點一番,鍾馗還在陽世逗留,我提著牡丹花燈去瞅了一會兒,風流書生與千金侯門小姐,他這一世這一出還真真如話摺子裡那般花月佳期。順道地勾了一籠魂魄回來去了寮裡,只覺得懷念。
進了寮裡我問清點魂魄的白無常:&ldo;這幾日酆都府都不見小黑的影兒,你可知他去哪裡了?&rdo;
白無常道:&ldo;顧大人麼,去陽世勾魂了。&rdo;
我想了想道:&ldo;他不是昨日才去一趟的麼?&rdo;我記得隱約聽府上丫鬟說過,小黑辦事向來快,我得費七八日勾來的魂魄他幾個時辰便可回去復命,又問道:&ldo;他接了幾個活?&rdo;
白無常答:&ldo;花兒爺,顧大人這幾年一直在外頭勾魂不怎回來了,他一直在做您這份。&rdo;
&ldo;……哈?&rdo;
&ldo;您要是上了天做娘娘便罷了,若是仍想留在這兒陪咱們,那活積了一堆,就算咱們覺得沒什麼以花兒爺您的性子估計又得熬幾天不睡一口氣做了,顧大人就替您做了。&rdo;
&ldo;誰叫他接我的差事的,這般你都許了?&rdo;
白無常愣了愣:&ldo;唷,花兒爺您這是生什麼氣兒呢?&rdo;
我不再理會,隔空傳音呼喚小黑,這幾日我思忖良久,覺得如果真要走,也是跟他好好道別才好。
久久不見回應,斟酌一番去了小黑家裡。
小黑住在酆都東邊一座不大不小的宅子裡,古舊的翹角屋簷與青石鋪砌的小路,四處住戶少,門前安安靜靜的,我叩響了門,開門的是小黑宅子裡的管家。小黑素喜清淨又他一個人住,宅子裡就一位侍傭。
侍傭見我,行了一禮,我進門道:&ldo;顧大人在嗎?&rdo;
&ldo;回花兒爺,主子今兒清晨就走了沒回來。&rdo;
這麼一說他還是回來過的,我掃望院落,也是乾乾淨淨清清寂寂,屋子前栽種幾株桃花木,時辰未到也只是開了點兒綠葉,進屋後侍傭給我倒茶,我擺擺手,&ldo;不用了,我這就走。&rdo;
屋裡寬敞也算是明亮,一張方桌排下幾把紅木椅,除開堂前掛了一卷桃花灼灼盛開的墨畫也未看到一些私人物什,我這才想起小黑一直以來似乎都是清心寡慾沒什麼特別愛好,走進堂前瞧了瞧,才發現落款竟然是顧殤,字跡比想像中更為雋永大氣。
何許三千花樹,人樓空,執扇輕撫顏笑墜亂紅。
我倒是不曾記得小黑會畫畫,可這幾百年我又關心過他什麼呢,我連他一些習慣喜好都不大知曉。
心下黯然,這時茶端來了,我聞茶香回頭道:&ldo;方才說了,不用麻煩了……&rdo;看見端茶的竟是一位淡粉衣裙少女,愣了愣,那少女見了我也是一停,又輕輕巧巧步來將茶擱在茶几上,對我福福身,脆脆喚道:&ldo;花兒爺。&rdo;
我花了些許時間才反應過來,小黑的家裡,一個女人?還穿粉衣裳?
少女面目清秀恬靜,正是一副乖巧討人喜歡的模樣,我眼神放過去她便意會,行禮道:&ldo;花兒爺,奴婢惜霜,是顧大人這兒做活的丫鬟。&rdo;
惜霜,很美的名字,似乎在哪聽過,我問,&ldo;你是服侍他的?&rdo;
說完了我一驚,自己口吻似乎不大好,見二八芳華少女有些嚇到,我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