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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綃,此前聽清衡子甚至說出過花落痕還活著的話,所以對他上面所說的並不是很震驚,只問道:“他們在哪?木板上有記述麼?”
“應該都已作古。”清衡子收拾了一下心緒,道:“自公主死後,本來我一直以為花落痕的詛咒真有其事,也只能怪自己是天樞弟子。”
“這裡是岐黃宮,道長請至少尊一聲花前輩”渡夢仙子聽他一口一個花落痕,很是不滿,終於忍不住開口。
清衡子沉浸在回憶中,眼神落在窗外茫茫的黑夜中,似有所見,對渡夢仙子的話根本就不理會,“當時我進了相府,教授玉娃武功,日日可以看到公主,然而她還是鬱鬱寡歡,我以為她對楚留香還有感情,見他姬妾成群冷落了她心中不歡,便提出要帶她走。”
沒有人接腔,清衡子唱著獨角戲,“我心中一直對她的死百思不得其解……她心中的人若是我,便沒有必要去尋死,要是姓楚的賊子,既然她也替他生了唯一的兒子,在相府中地位超然,即便為了兒子也不該死……”
泠然聽他繞來繞去繞不出談論蘭澤公主,卻半天沒奔主題,楚玉看起來已瀕臨狂暴,而清衡子懵然不知,不由自主地替他問道:“前輩不會想說,……襄王爺是玄泉子與蘭澤公主的兒子吧?”
其實清衡子說了半天,大家心裡都有想到這層意思,但是看到楚玉的臉色,誰都不便說出口。
泠然則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潛意識裡與楚玉最是親密,甚至擔心他發起脾氣來清衡子受不住,也沒擔心過他會對自己不善——直到楚玉半低著頭,那妖異的眉緊緊攏在一起,星眸中閃耀著危險的光默不作聲地看著她,她才開始後悔自己的莽撞。
想歸想,泠然心裡還是覺得這推測過於匪夷所思,按理說花落痕對玄泉子有斷袖之戀,連自己的妹妹與之相戀都被關進冰窟,差點終身不見天日,他怎麼允許小小一個異族公主與玄泉子生下兒子?
而且據觀察,連師父都不曾見過玄泉子的廬山真面目,指不定是花落痕害怕妹妹與他相戀的事又在徒弟身上重演,故此才避免他們見面,怎麼能容忍小小一個異族公主替玄泉子生子?
更何況玄泉子被他的師父禁制了武功,只怕一輩子都在花落痕的控制之下,除非花落痕先他而死……其實這個推論也難以成立,泠然雖然接觸過花落痕,但不知為什麼好像倒能揣測到這位師祖的心態——按照花落痕極度自私的性子,他死之前肯定會先弄死玄泉子……
這邊廂泠然還理不出頭緒,楚玉已硬生生自她面上收回了目光,亮如星辰的瞳仁一轉,自眼角斜斜睨著清衡子,見他竟緩緩點頭,承認了泠然的推測,頓時按捺不住怒氣,舉手一拍,大家身前的樺木長桌眨眼間四分五裂,室內木片紛飛,激射有力。
泠然驚愕著,根本沒有反應過來,若不是紅綃公子及時出手,甚至有一片要刮過她吹彈可破的臉。
楚玉頓時有些懊悔,剛才盯著泠然看了半晌,其實他早就發現她兩年前的嬰兒肥已消失不見,現在長高了,反而顯得過於單薄,而且她額頭上有著墳起的小傷,擱在桌上的手上也有個新傷疤,脖子上纏的紗布肯定是遮掩七日前他曾見到過的深深劃痕……
“可惡的紅綃,他不是對她好得讓她都甘願為他去死了麼?怎麼能容忍她身上帶了這麼多的傷?”楚玉心中翻江倒海,恨不得劈了那個豔麗無匹的人。
清衡子本來提防著他,可是說起蘭澤公主之後,沉浸在怨艾悲傷之中,倒忘記了有一顆定時炸彈,這時跳到一旁,責怪道:“玉娃你做什麼?師父差點被你砸成肉餅”
“這是岐黃宮,襄王爺既把自己當客人,還望尊重一些”渡夢仙子對他毀了師父手上留下的樺木長桌極是忿然,兩彎細眉倒豎起來,平日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完全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