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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員已經送入急救病房內，正在進行搶救。小邊眼睛紅通通的，到收款處遞上自
己的信用卡：&ldo;8 萬元，我的積蓄全在這兒了。&rdo;
收款的是位大辮子姑娘，她微笑道：&ldo;不必全交的，先交兩萬吧。&rdo;
&ldo;不，我要全交上。&rdo;
大辮子抬頭看看他，沒有多說，為他劃了卡。司機來到手術室，門仍然關著，
裡邊在緊張地搶救。白易和小剛焦急地交談著：&ldo;有危險嗎？她的家人通知了嗎？&rdo;
剛才跟來的那位中年婦女說，已經按照傷員的身份證號碼查出了她的地址，通知
了親屬。她爹媽馬上就會趕到。
司機顫慄一下，忙離開這裡，到電梯口按了上升鍵。中年婦女發現了，小聲
問小剛：&ldo;司機幹嘛去？又要逃跑嗎？&rdo;
小剛小聲說：&ldo;噓――別讓他聽見。他已經把錢交了，車牌號也登記了，哪
能逃跑呢。他一定是沒臉見傷員的爹媽。&rdo;司機已進了電梯間，小剛忽然喊道：
&ldo;他不是下樓，是上樓。沒準他是尋短見，快！&rdo;
他拉著白易奔向電梯口。這兒是雙梯，但無論怎樣按鍵，另一個電梯口仍然
不開。小剛果斷地說：&ldo;白易你等電梯，我去找消防梯。&rdo;人影一閃，他已消失
在拐角處。他剛走，電梯門就開啟了，裡邊沒人。白易忙進去，按下頂樓的樓號。
在她焦急的目光中，樓層號慢悠悠地閃著：10，11，12 白易跑出去，拉住一名
醫生問：&ldo;叔叔，上樓頂的小門在哪兒？&rdo;
等她趕到小門，小剛也正好趕到。小門開啟著，門扇還在晃動，顯然司機剛
從這裡跑上去。兩人急忙攀上去。司機果然在上邊，一隻腳已跨上了樓頂的護牆。
白易驚叫著：&ldo;叔叔，千萬別跳呀！&rdo;
司機扭頭看見他們，這更促使他下了決心。他急忙跨上護牆，作勢欲跳。夜
空寂寥，街上汽車穿梭往來，小如木盒。對高空的本能恐懼使他遲疑片刻，但他
橫下心縱身躍下。就在這時，他的後衣領被人揪住，撲通一聲從牆頭仰面摔下，
後腦勺著地，摔得七葷八素。等他從昏暈中悠悠醒來，聽見一個男孩帶著哭腔的
聲音：&ldo;大哥哥，你咋能尋短見呢，人一死就不能活啦，後悔也不成啦。多危險，
害得我也差點摔下去。喲，這麼高！&rdo;他一定是蹬在護牆上向下看了一眼，然後
驚駭地喊：&ldo;白易快拉住我，我有恐高症，兩條腿發軟！&rdo;
他真的撲通一聲坐到地下，就坐到司機的頭邊。司機淚流滿面，沒臉看孩子
們，低聲抽泣著：&ldo;我不是人，我不是東西，我沒臉見人了。&rdo;
小剛和白易互相看看，覺得他這個自我評價還算貼切。不過看來他駕車逃跑
只是一時糊塗，現在確實悔悟了。白易柔聲安慰道：&ldo;大哥哥，別這樣嘛。&l;神
雕俠侶&r;中郭靖對楊過說過，人孰無過？知過而改，善莫大焉。象鐵掌裘千仞那
樣窮兇極惡的傢伙，最後還以一念之仁，立地成佛呢……不不，這個例子不合適，
你只是一時糊塗，不能和裘千仞相比。反正……&rdo;她忽然想到了正確的解勸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