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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響起的聲音打亂了阮庭舟的思緒，他微微頓足，見不遠處立在樹下的青年正一臉淡然地望著自己，便斂了斂心神，而後才神色淡淡地走了過去：&ldo;不是去睡了嗎？&rdo;
&ldo;有事想與您商量。&rdo;
阮庭舟微微一頓，抬目看他：&ldo;動搖了？&rdo;
自己這岳父心思深眼光透，凌珣並不意外他能猜中自己所想，沉默片刻才點了一下頭：&ldo;是。&rdo;
阮庭舟沒有說話，只擺擺手示意他跟上，翁婿倆一同往書房走去。直到進了書房，阮庭舟才一邊點油燈一邊道：&ldo;若沒有今晚的事……&rdo;
&ldo;我會一輩子留在三陽縣做凌珣。&rdo;
油燈燃起，屋裡一下子亮了起來，阮庭舟看著暖暖燭光下依然冷冽如冰的青年，揚了一下眉：&ldo;那現在呢？準備做回楚巽了？&rdo;
第96章
門還開著，微涼的夜風潛進屋，燭火顫了顫，在青年臉上投下跳躍不停的陰影。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靜默了片刻才道：&ldo;楚巽已經死了，可這個名字代表的東西都還在。&rdo;
護國戰神的榮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地位以及……足以撼動大周根基的兵馬之權。
這些他親近之人用性命換來的東西，都還在。
因無法替他們報仇，他一直覺得心中愧悔，無法面對，不願再提起半分，可經歷了今晚這一連串的事情之後，他忽然就明白了有些東西是命中註定，逃也逃不開的。
阮庭舟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眼神幽深，似在沉思。
凌珣也不以為意，只看著窗外漆黑寂靜的夜，聲音清冷而凝重：&ldo;我給葉老爺子寫完信之後順路去檢查了一下那幾個黑衣人的屍體……岳父，他們是死士。&rdo;
阮庭舟一愣：&ldo;什麼是死士？&rdo;
&ldo;岳父可知道什麼是暗衛？&rdo;
&ldo;知。&rdo;大周的王孫貴族們自來有培養暗衛的傳統，誰家都會養上幾個，多用於打探情報或是暗中處理機密之事，這是大家都知道的。
&ldo;死士與暗衛差不多，但他們有一點與普通暗衛不同，那便是他們都是從出生開始就被選做死士培養的。他們的主人會以一種神秘藥物將他們餵養長大。那藥能控制他們的心神，使他們對主人絕對服從，不生半點反叛之心，且還會讓他們的身體發生某些奇異的變化，如目更名，耳更聰，身手更好，力氣更大等。&rdo;凌珣說著眉眼之間便漸漸染上冷意，他頓了一下，又道，&ldo;而那種藥物，只存在於皇室。&rdo;
阮庭舟驚得一下抬起了頭，額角緊緊繃了起來：&ldo;你的意思是害死晴兒的兇手是皇室中人？！&rdo;
&ldo;有可能。&rdo;凌珣的臉在跳躍的燭光下忽明忽暗，看不清神色，&ldo;阿紹曾因為好奇暗中研究過幾具死士的屍體，他發現但凡是吃那藥物長大的死士，死後心頭血都會變成綠色，我方才驗過了，那幾人確實是皇家死士無疑。&rdo;
阮庭舟的心一下子亂得厲害，他忍不住握緊雙手穩了穩心神，這才道：&ldo;皇家宗室那麼多人，他們都能獲得這種秘藥？&rdo;
凌珣搖頭：&ldo;只有繼任的帝王手中才會有。&rdo;
阮庭舟眉頭緊擰，面上一片肅然：&ldo;可當今皇上十年前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先帝……也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