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研究所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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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是春天，仍然難掩工廠的衰敗，荒草遍地，藤蔓糾纏在老舊的建築上。
隔壁就是奼紫嫣紅的中心公園，兩者一對比，就像雞皮褶皺的老太太，和嫵媚少婦站在一起。
奇怪的是，就是這樣一座破敗工廠，佔據著白原市的繁華中心，不但沒有被人拆掉，門口居然還安排了警衛，每兩個小時替換一班。
據說最開始是黃金勘探隊，後來改成了造幣廠，現在的住戶，叫707研究所。
研究所是幹什麼的，沒有人知道。市政廳也懶得來管他們，反正不用地方撥款養活。至於佔用了土地，這地方有的是土地。
更何況，是先有的勘探隊，後有的白原市。
“報告！”
陽光恣意的灑在桌上，幾根插在瓶中的迎春花，讓屋中多了些春天的氣息。
不過，蘇西坡意興闌珊，對此毫不感興趣。
他的家鄉在遙遠的江南，小橋流水，吳儂軟語，那樣的春天才是畫中景。
自從被分配到707研究所，家鄉的春天，就只能在夢裡見到了。四顧之地，都是莽莽林原，冰天雪地。
二十年了，一年一年，像坐牢一般，有什麼意義呢？
他一度懷疑，父母當年給自己起錯了名字，雖然與大文豪蘇東坡一字之差，流離失所，背井離鄉的命運，倒是完全相同。
剛剛泡上第三泡枸杞茶，喝完就準備下班，就在這時，有人來彙報工作。
他不由大皺眉頭，用手指捋了捋頭髮，才故作威嚴的道：“進。”
一名戴著眼鏡的瘦高男子，鬼鬼祟祟的擠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沓紙。
見到來者，蘇西坡臉拉得更長了：“老齊，作什麼妖？”
平常老齊都是推門就進，根本不把他這個所長放在眼裡，今天是發起瘋來了，規矩的很，逼迫蘇西坡都得端起來。
“所長，有個天大的秘密要告訴你！”
眼鏡後面，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蘇西坡不置可否，拿起一張報紙，咳嗽了聲，翻看了起來，這就是送客的意思。
三天兩頭有天大的秘密，但每一次都是查無此事。
老齊略略有些失望：“所長，你墮落了！”
同樣的話，老齊每週都要說上幾遍，蘇西坡耳朵都快生了繭子。
唯有長談，可以解憂，接下來老齊肯定是唾沫飛濺，長篇大論，說不定午飯都會被耽誤了。蘇西坡掀開腿上的毯子，搖動輪椅，來到茶桌前，無奈的為老齊倒了杯茶。
“我墮落又不是從今天開始的。”
他打了個哈欠，眼淚差點出來，擺了擺手，示意老齊坐下。
“說吧，又有什麼奇聞異事要告訴我？是母豬生了條狗，還是狗娶了雞當老婆呀？”
長期無所事事，所裡現在只有四個半人。所長蘇西坡，研究員老齊，資料員小韓，還有新分來的小夥子劉安世，後者二十四歲，比他來707時還要年輕兩歲。
真是時代變了，研究所的樓都快要塌了，居然還有人主動申請來這裡。
“都不是！”
老齊顯然有些生氣了，正襟危坐，緊緊閉著嘴巴，對所長的輕視，表示嚴重的不滿。
蘇西坡身子往後一仰，閉上眼睛打迷糊，擺出一副愛說不說的表情。
終於還是忍耐不住，老齊開口了。
“我給你彙報過，今年以來，松亭鎮上丟牛，丟羊，還有好幾宗人口失蹤。”
“嗯？找到了？”
“沒有，我知道是什麼玩意兒在作怪了。”
老齊的神情，有些癲狂了，不由他不裝出點認真來，否則老傢伙又要扯著脖子開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