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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廂房旁邊的房間內,兩名玄衣人對面而坐,其中一人將耳朵貼在聽甕旁,忍不住皺眉低聲道:“盡是些囉裡囉嗦的廢話。”
同伴正要詢問,他忽然神色微變道:“稍等。”
廂房內,陸沉取來一塊帕子將桌面上的水漬擦拭乾淨,終於進入正題道:“織經司的蘇檢校為人清正目光如炬,他已經看出這件事的蹊蹺。你將孫宇交給織經司,待蘇檢校查明原委後,此事便可完結。”
李承恩起身應道:“是,少爺。”
臨行前,他懇切地說道:“請少爺顧惜自身,萬萬珍重。”
陸沉頷首道:“好。”
片刻過後,蘇雲青收到玄衣下屬的詳細稟報,沉吟道:“你親自走一趟,帶人將孫宇捉來,不論用什麼法子都要搞清楚那些脅迫他的人的身份。按照以前的路數,順藤摸瓜將潛藏的偽燕細作逼出來。”
下屬領命而去。
蘇雲青腦海中浮現陸沉年輕的面龐,不禁喃喃自語道:“是個人才。”
……
曉色雲開,春隨人意,驟雨才過還晴。
綿綿春雨接連數日,放晴之後天空呈現出澄澈的蔚藍色,城內的空氣彷彿變得格外清新,大街小巷上重現平時繁華熱鬧的景象。
午後,位於西城的畫月樓迎來一位略顯疲憊的老熟客。
此人便是織經司察事顧勇,他徑直登上幽靜無人的二樓,在熟悉的臨窗位置入座,兩名心腹則如往常一般坐在樓梯入口附近的桌邊。
這家酒樓創立於十多年前,在廣陵城內不算最頂尖的那一撥,只因一道拿手菜“五味杏酪鵝”而頗有名氣,此間花銷倒也不算便宜。
顧勇雖然只是一名察事,但能在織經司內混個一官半職都不會手頭緊缺。他沒有尋花問柳的愛好,空閒時會來畫月樓點幾道菜,自斟自飲聊以消遣。
這裡的掌櫃與夥計皆與其相識,根本不需要詢問就知道如何安排。
約莫一炷香過後,一名夥計端著托盤走到近前,其上就有那道五味杏酪鵝。
顧勇低聲道:“陸家商隊裡沒有那封信,陸沉也沒有驚慌逃走,你們的謀劃像是一個笑話。”
夥計神色平靜地幫他佈菜,徐徐道:“當時我也反對過,因為一個陰謀若是環節太多便意味著風險大增,任何一個環節出問題都會導致前功盡棄。然而……在上面看來陸家並沒有扭轉局勢的能力。”
顧勇聞言輕嘆一聲。
夥計繼續說道:“按照最初的設想,陸沉年輕稚嫩,在盤龍關被敲打一番後肯定心有餘悸。那個名叫孫宇的小廝再火上澆油,陸沉應該會選擇潛逃。這時候你出現收尾,從商隊中查到密信,陸家便再也無法洗清嫌疑。”
顧勇微微皺眉道:“你不用同我說這些,現在的問題是所有的謀劃都亂套了。”
夥計幫他斟酒,輕聲說道:“的確有些亂,但還沒到自亂陣腳的地步,陸家本就只是一個引子,我們並不在意他們的生死。現在上面想確認,蘇雲青對此案是什麼看法?”
顧勇沉吟道:“他讓我全權負責這樁案子,繼續徹查陸家。我知道他在我身邊安排了人,因此這些天一直在用心查,避免引起他的懷疑。只不過,他不允許我對陸家父子動用手段,因而便僵在此處。”
夥計思忖片刻,緩緩道:“其實當初上面選擇栽贓陸家,不只是為了將蘇雲青以及淮州官面人物的注意力吸引到廣陵府,還有一層更深的用意。”
顧勇心中一震,遽然抬起頭來。
夥計點頭道:“陸通與薛懷義的關係藏得不夠深,本來預計是在你釘死陸家的罪名之後,薛懷義肯定會出面為陸家說項。蘇雲青在沒有證據的時候不會得罪薛懷義,但只要證據確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