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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忍過來的,可義母此刻告訴他,不必忍著。
女性長輩給予的安撫,讓裴寂聯想到了已故的母親,她也會在他難過的時候抱一抱他。
終究是情緒勝過了理智。
裴寂緊緊地抱住她,額頭抵在沈元柔的肩頭,顫著肩膀哭了出來。
沈元柔總是充滿了力量,興許是她的年齡、閱歷、身份地位,亦或是手段使然,這樣抱著她,裴寂好似就獲得了片刻的心安。
沈元柔虛虛攏著他,輕拍著裴寂單薄的脊背:“哭吧。”
哭出來就好了。
裴寂其實需要很多的關愛,可前世政務過於繁忙,沈元柔並沒有將心思真正的放在故人之子身上。
她先前不知道養一個孩子要分出很多的心神。
在沈元柔看來,養一個孩子,不過是給他提供好的環境,吃用精細,從不短缺,前世她也是這樣待裴寂的。
但此刻聽著他逐漸沙啞的哭聲,沈元柔改變了念頭。
或許她該去請教一下友人,瞭解怎樣才能養好一個孩子。
裴寂哭了很久、很久。
她一下下拍著少年的脊背,感受他逐漸平復下來。
直至他哭過了,才紅著眼尾,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頭:“義母,我將您的衣服弄溼了……”
他的聲兒還有些啞,此刻懊惱地看著她肩頭的水痕:“我為您清洗吧,洗乾淨了,我再給您送過去。”
“不必了,”沈元柔垂著眼睫,指腹拭過他的眼尾,擦掉那滴眼淚,“好受些了嗎?”
“我真是,我真是太失禮了……”他還在譴責自己。
“哪裡失禮了?”沈元柔微笑著看他。
裴寂輕輕抿了抿唇,有些不好說出口:“我將義母抱得那樣緊,哭得那樣大聲,還將義母的衣服弄溼了,實在是,實在是有失,公子風範。”
他險些咬到舌尖。
真是太羞恥了。
那股可愛的、惹人逗弄的勁頭又上來了。
沈元柔不輕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下次再想哭,可不能蹭在我的衣服上了。”
她本就是逗弄裴寂,誰知這孩子反倒認真起來。
“下次哭,我不會……”裴寂頓了頓,對上她含笑的眼睛,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掉進了她的陷阱當中,“我不會再哭了。”
“人有七情六慾,為何不許自己哭,”沈元柔好笑道,“若是下次你還想哭,義母再將肩膀借給你?”
裴寂便別過頭,輕輕道:“我下次不哭了。”
他有些難為情地攥著袖口,好似不看著她,就能忘記方才那些事。
“你無需處處忍讓,不論是在哪,若有人敢委屈了你,便還回去。”沈元柔墨黑的眼瞳凝視著他,“你身後是太師府。”
她說的是入宮後。
沈元柔想,依著他的性格,定然會因著不想給她添麻煩,從而去委屈自己,如若長皇子或者原家公子欺負他,他也要忍讓的。
“你不能委屈自己。”
裴寂望著她,他好像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他還記得長姐在世的時候,父親都要囑託她:
“要好生學習,要尊師重道,不能惹麻煩。”
“不要跟同窗起衝突。”
即便是徐州首富,因著商人的身份,在學堂面對滋事的女娘們,長姐也只有避讓,她們被父親一味地教導忍讓,不給家裡惹麻煩。
可義母現在告訴他,不能委屈自己,他隨時能反擊。
因為他身後是義母,是太師府。
從來謹慎的人,突然有底氣起來:“裴寂定會謹記義母教誨。”
“家主。”門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