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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拔針的護士看他慘白的臉,說他:「心肺心肺,連在一起的,肺上毛病的,都怕牽連到心臟,有點常識也知道愛護自己,輸這麼快心臟負擔多大,不要命了?別走動,原地坐一會。」
聞如許有些後怕地摸摸了胸口,感覺心跳只是有些快,但還很正常。
想著自己的全勤獎,坐了兩分鐘,聞如許帶上口罩悄悄離開。
接著在醫院外接到董學友的電話。
董學友現在是一家頂級投行的d,工作很忙,昨天也是抽空過來,離開的飛機就在今天下午。現在打電話來問他考慮得怎麼樣。
——董學友想帶他去香江。
是他母親出生的地方,那邊也有許家的親戚,雖然已經不親近,但也比這魑魅魍魎聚眾的燕市好許多。而且他去了那邊有人照顧,也可以繼續上學。
聞如許最後拒絕了。他已經二十三歲,也找到了新工作,以後有需要他會報一個成人大學。再說他的家也在這裡。
董學友擔心他心裡藏著事情,一來二往的兩句後,脫口而出,「在這裡還有什麼家呢」。然後在電話那頭生硬頓住。
聞如許也知道曾經的圈子再也會不去,留下反而落得處境艱辛。
但今天早上在困厄裡掙扎時,就是知道了他呼喚的人一個也不在,然後他才醒了過來。
他說:「我媽說,受過罪,以後就會一帆風順,我不會一直那麼倒黴。」
董學友不好再堅持,聞如許也掛了電話,正準備叫輛車,一輛車就在他面前滴滴兩聲。
剛要以為是自己擋路了,但認出了車牌,聞如許冷下臉,繞開走開。
黑色陸巡跟在他後面,在可停靠的路邊,韓在野摔了車門跟過來。
聞如許的手冰得像是能掉冰渣,韓在野碰了一下就攥住。
聞如許一驚,眼珠左右看:「鬆手!」
「上車。」
周圍的人都在看他們,聞如許從手心到後頸都開始發熱,玻璃似的眼睛看向韓在野,鼻尖發紅,像是哭過一樣。
韓在野咬著煙,眯起眼睛,將揮過來的拳頭別過去。
聞如許第一次和人在街上打架,臉上紅白交加,白皙的額角冒出冷汗。
韓在野臉上一沉,將他推上車,摸他口袋的噴霧。
聞如許開啟他的手,說:「不會死。」
剛才沒聽護士的,他的身體就像是亟待回收的垃圾,稍微大點的動作,心臟就突突地失常地跳動。
韓在野問他怎麼回事。
聞如許閉著眼睛等那陣心悸過去,說:「不是你弄的嗎?」
沒人說話,但那道目光看得聞如許心裡發毛,睜開眼,見到韓在野似笑非笑的眼:「我以為我使的勁兒讓你很舒服。」
聞如許偏過頭,韓在野啟動了陸巡,問他:「去你家,還是我家。」
聞如許兩片唇微動,最後也不想說什麼話。
紅燈時,韓在野眼角輕輕一瞥,見到一直沒吱聲的聞如許似是盯著方向盤。
「想搶?」在重新啟動汽車時,韓在野笑了笑,說,「我要是死了,身邊就還有個你給我陪葬。」
聞如許扯了一下嘴角,重新閉上了眼睛。
最後車停在聞如許家樓下,兩人又在車上僵持了一會。最後韓在野從他兜裡拿出手機,在聯絡人裡翻出他的組長,將他的病例,還有發青的手背發過去。
聞如許把手從他手裡抽回來,罵他有病,頭也不回走進公寓樓。
韓在野跟在他後面跨進電梯,也跟著進了他家,見到他重新換的門鎖,意味不明地輕笑。
聞如許掛上外套,走回房間,拿出抽屜裡上個月韓在野留下的安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