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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傳達著痛意,手臂有些許發麻,五指緊握時甚至使不上力。
璇珠呼救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她聲音不小,用不著多久,客棧裡的人都會被吵醒。
到時候,阿瑾也會知道的。
他抬袖拭去唇角溢位的血珠。
抽出藏在布靴後的短刀,再度從地上爬起朝眼前人撲去。可那人不見有一絲懼色,他依然負著手立在原處,清俊的面容凝著一層薄霜,陰冷的眼神如同在凝視一個將死之人。
似乎帶著諷意的憐憫又滿是厭惡。
可這回,沈叢澈沒有再抬腳將他踹飛出去。
在丁洲安舉刀時朝自己撲來時,沈叢澈心底反倒橫生出幾抹笑意,他舒下一口氣,一把擒住來人的手腕。如同鐵爪般桎梏著他,手臂施力一扭,伴隨著骨骼脫離的咔嚓聲。
痛呼聲夾著腳步聲於長夜中格外明晰。
丁洲安幾近痛得昏厥。
眼前人眼神陰翳得似吞人的惡獸,強忍著劇痛想要反抗,可他還未摸索到暗器,沈叢澈又忽的抬腿一腳蹬中他的左腿關節處。
又是一聲痛呼,房中燭火驟然亮起。
「這是……」
客棧眾人堵在門口,見著屋中的情況有些發愣。
尤其是江秀娘和阮善添,如今睡意全無,因著他們在自家閨女房裡見到了沈叢澈!
大抵發生過打鬥,房中有些凌亂,地上還有兩攤殷紅刺目的血跡,而沈叢澈腳下還踩著個生得有些孱弱的青年。見人來了,沈叢澈才悶哼一聲鬆開擒著青年手臂的手。
那青年「嗷」的溢位聲痛呼,便一下癱倒在地再爬不起來了。
阮善雅披散著頭髮鑽進房裡來,疑惑道:「遭賊了?」
沈叢澈面上厭惡未褪,緩緩從懷中取出帕子來,慢條斯理地擦著手,語調輕輕帶著寒意:「把他臉上的皮揭去便知道了。」
雖不解,阮善雅還是步近那人蹲下身去照做。
她聽說中江湖中流傳著一種叫易容術的,但卻從未見到。
當揭下青年臉上的人皮/面具時,阮善雅呼吸都凝滯了。
並沒有人與阮善雅說,她記憶裡那個翩翩少年郎是案子的主謀之一。
因著擔心她知道後受不了,客棧眾人便統一口徑沒有在她面前提起丁洲安其人。
青年面容依然俊俏,只是左臉上的疤猙獰得嚇人。
頃刻間卻如同置身於冰窖中,阮善雅垂眸,望著揭下來的人皮/面具,此刻她終於明白一切都變了。
丁洲安面染著苦澀,未等她開口,輕啟薄唇:「阿瑾……」
他臉上血色盡失,左手微微顫抖著,想拉她的衣袖,阮善雅卻猛然起身迅速往後退去,咬牙罵道。
「你真不是個東西。」
第50章 不嫌你蠢
50
丁洲安行刑那日, 刑場外圍了一大圈的百姓。
有些一路隨到刑場,拿著臭雞蛋爛菜葉扔了一路,昔日翩翩少年始終垂著腦袋一言不發。他跪在上頭,背後斜插著亡命牌, 在監斬官對他嗤之以鼻, 甚至連問都沒問遺言。
百姓竊竊私語, 罵聲一浪高於一浪。
「這拐賣婦女孩童之人斬首都便宜他了。」
「就該仿照前朝, 直接凌遲才是。」
在怒罵聲中, 阮善雅想起了兒時居於江南時。
出生時, 娘親給她取了個好聽的閨名, 喚作阿瑾。
她自幼被爹孃捧在手心長大。
後來正式取了名, 便無人再喚這兩字, 可唯獨丁家那少年郎, 他總是一遍遍的喚她。
「阿瑾。」
「阿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