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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音走後,我看著蘇益名的屍體,心裡湧上一陣悵惘。見他的手插在西裝口袋裡,這樣看上去不雅的動作絕不尋常,我伸手過去,拉著他的衣袖,將他的手拉出來,看到他手裡的手槍。
此時燈已經被繁音他們開啟了,開關就在牆壁上,是蘇益名剛剛站著的位置。旁邊有一個裝飾用的花瓶,但下層有個洞,明顯是用來藏槍的。
手槍裡的子彈只用了一顆,我在牆上找到了擦上我的彈頭,發現是一模一樣的。也就是說,剛剛那一系列動作,都是他一個人做的,而子彈的方向的確不是我。就在我們聊了那麼久時,他都沒有殺我,他又不是沒有子彈。
至此,我心裡把蘇益名剛剛的話信了九成,想起之前在禮堂時,那群老傢伙的態度,和他維護我的姿態,再望著眼前他的屍體,又令我心裡難過起來。無論是他還是周律師,都是在維護我的,雖然行為不同。如果我昨天沒有跟繁音鬥氣,而是跟他共同商議,或許可以阻止蘇益名殺周律師。畢竟這世上向著我的人不多了,而且雖然我總覺得自己與我母親沒有感情,但一想到他是我母親那邊的人,還是讓我有了親近之感。
可惜現在都沒了。
出去時,門口有帶著醫生幫我處理傷口,還有人領著我,說是帶我去找繁音。
我也想見孩子們,便跟上了,路上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推開門時才想起:蘇益名死了,我想不公開dna報告的要求也一併被埋葬了,繁音這架勢肯定要無所不用其極地讓我上位,我甚至不用浪費時間去攔他。
一想到這個,我就不由想要牴觸。
這個房間是禮堂二樓視野最好的待客室,自然是最豪華的一間,裡面容得下至少二十人,但此刻沙發上僅坐著三個人,剩下的隨扈女傭通通站著。
中央是一位老者,留著長長的白髯,頭髮白了,看皺紋至少年逾古稀。
他右手處的雙人沙發上坐著繁音,周助理不在。
他左邊是一個目測二十七八歲的年輕男人,很應景地穿著黑色的正裝,中式立領的款式讓他看起來像個民國時期的上進青年。
我進來時最先注意到的是他,心裡不禁訝異:既然他真是孟家的人,孟家也真的跟我養父關係這麼好,他居然還告訴我另一個版本的身世。
這種被耍的感覺令我不太舒服,想起,這時,他看到了我,臉微微地側了過來,漆黑的眼珠滾到眼角,在那雙動人的桃花眼中閃動著笑意,並衝我眨了一下眼。這種輕薄的動作令我很不適,低下頭,又覺得不安,看向繁音,見他神色自如,心裡知道他肯定看到了,不曉得會不會利用這個編排我什麼,再借機對我做點什麼。一想到這個,我就頭疼得很,一邊笑話自己沒骨氣,草木皆兵,一邊又覺得必要的擔心是應該的。
繁音風度翩翩地走過來,體貼地幫我推輪椅,還把我抱到了沙發上,一邊對我介紹:“這位是孟老先生,那邊是孟老的玄孫。”
我問了好,孟老先生笑眯眯地說:“都長這麼大了,我上次見到你,還是你抓周時。”其他人津津有味地聽著,他說得很起勁,“你父親一心想你抓印章,擺得離你最近,還把印章炳雕成了你最喜歡的兔子,見你目不轉睛地爬過去,失望得不得了。”他說到這裡,幾個人都笑了起來,房間裡的氣氛放鬆極了,抓周抓到印章的意思是孩子將來會從政,我能想象到我養父的失望。
繁音問:“後來呢?”
“後來當然是想她能抓到金融卡,畢竟是唯一的孩子。”孟老先生捋著鬍子,說:“後來覺得書本也是好的,可惜你是哪一個都不看。你一邊爬,你父親的臉色越來越緊張,恨不得直接塞進你手裡,哈哈——”
金融卡代表經濟,書本是學者,看來這東西挺準的,我註定胸無大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