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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姐姐。&rdo;
&ldo;說。&rdo;辛懿專心致志地比對髮型。
&ldo;如果這世界上沒有我跟媽媽，你是不是會快活一點?&rdo;
一剪子險些剪上他的耳廓，辛懿蹙眉：&ldo;胡說八道些什麼?&rdo;
&ldo;昨天我聽見了，&rdo;周舟頭也沒抬， &ldo;媽媽說是我跟她拖累你了。&rdo;
&ldo;哪來那麼多如果?&rdo;辛懿走到他前面，錯開剪刀口，雙手捧起弟弟的臉，&ldo;既然出生了就得對得起這條命，不許七想八想。等我掙夠錢，給你把手術做了。你就老老實實給我回去念書。&rdo;
周舟抬起臉，眼睛通紅。
很多人怪她，說他不懂事，受了點委屈就不肯去學校念書。只有姐姐從沒有責怪過他，只有她明白他的自卑和那個校園帶給他的傷害。
某種程度上說，他們姐弟倆同病相憐。
辛懿拇指在他臉上一劃，丹鳳眼一挑：&ldo;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哭。頭低下來，快點!&rdo;
口氣兇巴巴的。
動作卻溫柔極了，一手提著裝著溫水的水壺，水速緩急剛好，水溫不涼不燙，碎發都順著水衝到了水泥地上。
她又打了滿手洗髮膏沫子，在周舟的發樁上揉。
周舟的腦袋垂在雙膝間，就聽見水聲中她語氣平淡：&ldo;你記著，世上要是沒有你跟媽，我早死了。所以，幸好有你們。&rdo;
他愣了一下，想抬頭，卻被辛懿一巴掌拍在後腦勺：&ldo;臭小子!沒洗好呢，動什麼動?衣服都被你搞濕了!&rdo;
……
周舟帶著板凳上樓去了，辛懿端著水盆，打算去公共浴室淋個澡，昨夜冷水擦身子到底不舒服。
沒想到，剛出院子就看見那輛黑色大奔，還有環臂靠在車門邊的莊景安。
她蹙眉：&ldo;你怎麼來了?什麼時候來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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