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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周岱的神情又是一轉,她抬手指了指自個的心口,背脊挺的筆直,幽涼的目光直望住符翎,語氣極淺,卻也極為平緩地說道:&ldo;咱們的富貴已是夠了,全無需去打先輩的主意,鳳闕在哪兒都與咱們無關。然寶庫外因有血咒,若想開得,必得血祭。鳳闕與吾周氏族人的心頭血,才是真正開啟寶庫的鑰匙。風淺樓為寧川少主,自然曉得其中蹊蹺。如此,只要流著周氏血脈,便如走在刀尖,便易受人屠宰。這般,不提如今太子之位玄虛無主,公子之爭暗鬥不止。就談那千千萬萬對吾周寶庫垂涎覷窺的險惡之徒,就談前幾日險些因心頭血命喪黃泉的兕子,你還願將這幼子公諸於世,至於險地麼?如此,這若不是渾水?又是甚麼?&rdo;
周岱這話雖說有些避重就輕,卻也全無虛言。更是道明瞭她雖無法不顧她們孤兒寡母,卻也是絕不會去管洛鶴的閒事。
符翎默默聽著,亦是心知肚明。她還不至於因了復仇之心迷了心竅,遂回首望了眼冷寂的墓碑,須臾,終是挑了挑嘴角,聲音越顯清冷地朝周岱服了軟道:&ldo;母親所言極是。&rdo;
見她未多糾纏,周岱緊繃的身子似也鬆弛了一些。她嘆了口氣,這時才仔細端詳起了懷中的憶兒,平靜無比,威壓無比,卻也毫不遲疑地說道:&ldo;今日你既不願回府,那便明日再回罷!這孩子我帶走了,便當是我對你失望透頂,怒極自路旁撿的!只是他這胎記絕不能留!從今以後,你也只能是他的阿姐!這般,你可甘願麼?&rdo;
聞言,符翎毫無意外,反是莞爾一笑。那笑太蒼茫,看不出是喜是悲。她只是深深地睇了一眼襁褓中依舊毫無所知天真爛漫的憶兒,嘴角一揚,便轉過了身去,緊緊地交握住自個的雙手,一步步率先向山下走去。
夏夜的風溫朗爽利,卻她的手腳已是無端端地發起了冷。她知,這已是她與她的憶兒最好的退路了。她更知,她記憶中的那些花樹扶疏,鮮衣怒馬,已是離她越來越遠,越來越遠了。她等的人永遠都不會回來,而她也終將再回不去,她更無法再摟著他與她的孩兒,摟著他為她留下的最後一點念想,聽那一聲軟軟的阿孃了。卻這終是她自個所選的路,而縱使流盡這一腔的熱血,她都要還她的洛鶴一個公道!
順著公宮密道一直往前走去,不多時,便到了一座空置的宅邸。周如水緊緊跟著王玉溪推門而出,便見一條黑影如鬼魅般掠上了前來,行至他們身前一禮,遞上了兩頂雲紗帷帽。
見此,周如水放下心來,朝那黑衣人輕點了點頭,方要伸手去接他手中的帷帽,王玉溪已先她一步伸出了手去,接過帷帽,轉身,便俯身替她戴上了。
見此,周如水輕輕一笑,一雙大眼彎彎如月,甚麼也未多言,只是主動牽住了他冰涼的大掌,跟著他走過雜草成堆的庭院,走向前頭由內封著的府門。
夜色靜寂,月光如水。彼時暮鼓已響,正值夜禁。街道寂靜無聲,半個人影也無,以至於街邊的每一扇門,每一面窗,都愈發顯得恬靜幽深了起來。
出了府門,周如水站在空曠的街頭舉目一望,這才後知後覺,此處院落竟就藏著南街的街市之中,與之斜對的,更就是劉崢母舅許旌的布鋪。
見此,周如水隱在雲紗帷帽下頭的秀氣眉頭微微一蹙,不免詫異地對王玉溪道:&ldo;為何是通往這兒?南街口上前後都有禁衛司值夜,若想往外走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更這兒除了一間茶鋪,剩下的便都是些鹽糧布鋪,這是能去哪兒?&rdo;
周如水的話思路清晰,句句在理,直叫王玉溪微微一曬。他不無痕跡地朝街角淡淡睇了一眼,須臾,才笑瞥向她道:&ldo;小公主真聰慧矣!&rdo;說著,已是長腿一邁,上前了幾步去,盯向那看似平凡無奇的許家布鋪,不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