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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過來救了他的份上，方霽這次沒再咄咄逼人地追問下去。
走了快有三四十分鐘，終於看到停在平地上亮著雙閃的黑色轎車。
賀知行開啟車門，將人在副駕駛座位上放下，給他調整好座位角度，準備順便繫上安全帶時，方霽已經自己扯出帶子，啪嗒一聲插好。
賀知行見狀收回了伸出一半的手，繞過車頭坐上主駕駛，驅車前往最近的醫院。
上車後的兩人出奇的安靜，事實上他們也沒什麼好聊的。
這些年除了商業上的交集外，兩人私下並無過多聯絡，要不是方霽不小心說漏嘴，險些被甄均發現，周圍再沒有人知曉他們曾經還是大學室友的事情。
因為颱風天氣，一路上車輛稀少，黑色轎車猶如一隻孤獨的箭矢，在雨中穿梭，四輪濺起水花。
賀知行餘光瞥見方霽分明很疲倦，卻仍強撐著精神望向窗外。
“既然很累，為什麼不閉眼休息一下？”
方霽聽到聲音瞌睡一散，用完好的那隻手捏了捏鼻樑骨上端，試圖驅散睏意的侵襲，迫使自己清醒。
“還能因為什麼，我怕睡著。”方霽下意識答。
賀知行起初沒理解他的意思，過了少頃，道：“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的，可以安心睡。”
方霽覺得他這話挺彆扭肉麻的，又不是在演什麼含情脈脈的電視劇。
但真實原因他又實在難以啟齒。總不能說我是怕一會閉眼就又穿成你的替身內褲吧？
到時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
估計賀知行發現喊不醒他，還會以為他是死了，給他轉道拉火葬場去。
“你這話還是跟你今後物件說去。”方霽道，仍舊偏頭看著窗外，沒有真閉眼睡覺。
賀知行沒再接話，開啟了車上的收音機，切換成音樂頻道。
“有沒有搖滾樂？我愛聽那個。”
“……”
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賀知行給方霽掛了急診，又辦理入院手續。
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方霽做完一系列檢查後，除了右腿上的骨折比較嚴重，但透過拍片來看，無需進行手術。
其他表皮劃傷則都無傷大雅，上些藥很快就能好全。
方霽目前只有一條手還能使上勁，好不容易將外套脫下來，差不多廢去他半條命。
他低下頭，看著沾滿泥水的褲子，陷入短暫沉思。
要不要喊個人進來幫忙？
正猶豫之際，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賀知行身上已經換了一套乾爽的新衣裳，看到方霽坐在床邊還沒換好，走上前，提醒道：“溼衣服在身上穿久了不好。”
方霽聞言，無聲地瞪了一眼賀知行。
這種廢話用得著你來說？
要不是他現在渾身疼，手腳又不方便，早就將衣服利落換了，哪裡還磨蹭到現在。
賀知行掃了一眼方霽另一條無力垂著的手，似乎也明白過來問題所在，朝方霽更近幾步，直接上手捏住了他褲子前的拉鍊。
意識到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