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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個兒僵在那兒。
屋外,女人已開始洗澡,淅淅瀝瀝。邊洗邊吩咐:「那刀全是鏽,」顧來看一眼,若罩杯是一座山巒的話,那標籤就釘在山峰最頂端。女人的聲音輕輕的,「你用牙咬。」
「……」
屋簷下吊著一個極小的燈泡,光線昏暗。飛蛾在微弱的光源附近撲騰,影子投射在地上,像巨獸。
燈泡下面有一扇油膩的窗戶,窗臺上曬著絲瓜和辣椒。
身後是墨黑的青山,峭壁高聳,頭頂是一方夜空,星羅棋佈。
鳥獸已歸巢。
那是周語進九曲水庫後第一次洗上熱水澡。她蹲在石板上,石板上下晃動,「哐當」「哐當」。
牙膏是灰白色,泡沫少,且帶著一股難言的鹹苦。周語仔細一看,掉了漆的包裝上,三個大字寫著「佳潔土」。
……
毛巾吸滿熱水,從她光潔的鎖骨滴流而下。流水潺潺中,一隻螞蚱悄無聲息的從明處跳到暗處。
周語左右看了看,沒找到洗髮水。她埋著頭移一下腳,喊:「顧來。」
沒人應。
水珠靜靜的從發梢滴落,周語等了會兒,又喊一聲。
還是沒人應。
周語瞪著那塊劣質香皂,最後義無反顧的往頭上抹。
好在她發質好,洗完只是不夠順滑,還不至於成團打結。
洗完擦乾,濕頭髮暫時擰個丸子。探出頭去,沒人。
「噔噔」拍兩下門,「顧」字剛發一個音,就看到門口杵著一張木凳,木凳邊緣掛著那件文胸,一半吊在空中。
像是被人如臨大敵的拋棄在這兒一般。
劣質罩杯的海綿本就沒彈性,那糙男人更是沒輕沒重。此時此刻,罩杯的摺痕還深深凹陷著,無聲的控訴著剛才那男人的蠻橫。
原本釘標籤的位置,生生撕開一個洞!
標籤好歹是取掉了。
換上乾淨衣褲,一連幾日的黏熱一掃而光。
周語原本以為顧來去睡了,走出來發現他就坐在正門口抽菸。屋內煙霧繚繞。
她解開發圈,墨黑的頭髮披散下來,一滴涼水正好濺到顧來眉心。
他沒動,入定一般。
周語用毛巾擦著頭髮,扭頭問他:「我剛才叫你,聽不到?」
隔了好一會兒那人才出聲,聲音很濃:「聽到了。」
「聽到你不吱一聲!」
「你在洗澡。」
周語被他的邏輯氣得笑一聲,歪頭睨他一眼,「那又怎麼了?」
少了僱傭關係,顧來也少了那份客氣。
且此時兩人關係微妙,買來的女人,哥哥的老婆,這些身份都讓他對她保持距離。
他將菸蒂扔地上,腳後跟踩滅,這才抬起眼:「以後穿上衣服再和人說話。」
顧來說完,也不等周語回應,起身就往後院走。由於周語站在屋中央,為了不和她狹路相逢,他目不斜視的繞了一個大圈。
走進後院,「啪」一聲鎖上門。
……
周語瞪大眼睛眨了眨,再左右看了看,視線在頂上的粱定格。
這男人的油鹽不進太他媽討人厭,已經不是四季豆級別。
四季豆雖是不進油鹽,多放佐料總會有些滋味。這男人根本就是一鍋石頭,放再多佐料也硬邦邦上不了桌面。
周語緩了好一會兒,做了幾組深呼吸,最後仍是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媽的!」
水聲很快傳來,他用她剩下的水沖澡。
周語坐在長凳上擦頭髮,低著頭。
聽院子傳來的聲響,他應該是站著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