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間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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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他可以,我就不行?”喉嚨艱澀地滾動了下,他聲音啞下來,“以前不是還好好的嗎,為什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昏暗的光線裡,他向來溫柔冷漠的琥珀色瞳仁很亮,像蒙著層水汽。下頜崩得很緊,喉結微微顫抖。岑稚仰頭跟他對視片刻,移開視線,低聲道:“你挺好的,是我的原因。我說過,我不想再跟著你了。”她在用力把手腕抽開,程凇第一次這麼強烈地感覺到她下定決心要離開自己,慌不擇亂地重新緊緊攥住:“那以後換我跟著你行嗎?吱吱,換我跟著你,別不要我,行嗎?”他聲線有些顫,語無倫次,“你這樣是因為那封情書?我給你寫,多少封都可以,別生我氣了好不好……求你。”岑稚從沒見過程凇這麼卑微的樣子,心裡控制不住地一陣陣堵悶。並不是在心疼誰。她只是單純覺得,就算暗戀結束,他們也不應該變成這個樣子。安靜的走廊響起腳步聲。漸漸往樓梯間靠近。那人在樓梯口停下,彎腰將滾落到地毯邊緣的那枚鑽戒撿起來。指尖撫掉戒指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他回頭,看向樓梯間裡的兩人。視線在兩人身上定格幾秒,謝逢周走過來,神色漫不經心地將程凇攥住岑稚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再把人從他困住的角落裡拉出來,什麼也沒說,抬起岑稚的手將戒指給她戴上。沒有再看程凇,幫岑稚把凌亂的長髮捋順,又緊了緊她鬆掉的圍巾。“怎麼把自己弄得亂糟糟的?”謝逢周語氣散漫地道。收拾完,他無比自然地將手伸下去,和岑稚十指扣合。“走吧,我們回家。”–雪下得大了些,輕飄飄地落在窗玻璃上,很快融化成水珠,隨著重力墜落,再被雨刮器有一下沒一下地拂開。謝逢周靠在副駕上,頭偏向窗外,像在閉目養神,呼吸很輕。霓虹燈光從他眉骨上鱗次滑過。岑稚以為他很困,就把車速稍稍提快了一些。路上沒怎麼堵車,不多時到了御庭水灣。她把車倒入車庫,熄了火,轉頭正要叫他,他睜開眼。低頭解了安全帶,推門下車。“……”岑稚伸到半空中的手停頓了下,看他出了車庫,跟著下去。謝逢周沒走遠,站在車庫出口等她。岑稚見狀走快幾步,跟他並肩。一路無話。兩人進了別墅,岑稚站在玄關脫掉羽絨服和圍巾,掛到衣架上。謝逢周沒動,沉默地倚著鞋櫃看她低頭換鞋,過了會兒,忽然問:“如果我沒趕到,你是不是就答應他了?”他聲音和平時一樣懶散溫和。岑稚聞言抬起臉,沒聽太懂:“什麼?”謝逢周站在壁燈光影裡,雙手往後撐著櫃面,垂下眼簾瞧她,沒什麼情緒地彎了彎唇,重複一遍:“如果我當時沒趕到,他說給你寫封情書,你是不是就原諒他跟著他走了?”“……”岑稚動作頓住。寫情書這件事是埋得最深、爛得最徹底的那塊樹根,就像有根刺紮在她心上了,她很努力地在往外拔掉。現在又被他向下摁進去。呼吸的空氣裡似乎佈滿了細密的冰碴,讓岑稚喉嚨有點痠疼。聽程凇說那些話時,她也沒有這樣。岑稚輕輕地眨了下眼睛,再開口時,聲音比他更溫和:“謝逢周,結婚前的感情生活,就沒必要問了吧。”“……”謝逢週一動不動地看著她。她真的很懂得如何溫柔地對人開槍,如何扣動扳機殺死一隻小羊。要論最合格的獵人。他根本玩不過她。他一言不發地看著她,突然將人拽過來,砰地壓到門板上。岑稚後腦勺磕進他墊著的掌心,隨即下巴被抬起,謝逢周低頭堵住她的唇。他吻得很用力,虎牙尖咬著她唇瓣,疼得岑稚想要推開他,又被他橫衝直撞地闖進來,一點也不溫柔地含著她糾纏,難得強勢得不容抗拒。寬瘦的掌心鬆開她手腕,往下落到她腰間。岑稚脫了羽絨服,只剩那條奶咖色的針織長裙,柔軟貼身,曲線畢顯。謝逢周的手在那裡停了會兒,忽然單手扣住她的腰,稍稍用力,將她整個人抱坐到鞋櫃上。一瞬間的騰空讓岑稚很沒有安全感,下意識摟住謝逢周後頸,又被他用虎口託著下巴吻住。頭頂壁燈明晃晃地亮著,岑稚被他親的喘不上氣,眼睛裡全是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