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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老愧疚而又坦誠的話語，令江桓只覺得心頭彷彿遭受重擊。
“馮老，這都是他誘惑你乾的，與你無關，不是嗎？”
馮老淚眼婆娑，無奈地搖了搖頭：“錯了就是錯了，任何理由都是藉口。”
他凝視著江桓的雙眸，左手緊緊捏著心臟，渾身在顫抖：“臭小子，你要是還不動手，我就要壓不住他了！”
江桓十分的疑惑，在阿讓的話裡話外，他知道這只是阿讓的一抹神念，而他的本體應該是被困在了某處地方。
馮老就算與他的神念同歸於盡，又有何用？以馮老的見識，他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馮老用一種近乎懇求的目光望向江桓：“江桓，我活不了多久了，你就當幫幫老師，給老師一個解脫，好嗎？”
頓時，江桓的眼前，浮現出了張羽的模樣，江桓一直藏在心底的愧疚與悲痛如同奔騰的洪水絕了堤。
那張臉龐與馮老漸漸重合，慢慢疊加，竟讓江桓一時半會分不清眼前之人到底是馮老還是張羽。
這二人，一人將他引入了御靈師的道路，而另一人則帶著他在科研的路上奔走。
他只覺得鼻尖一酸，眼淚彷彿就要落下來。
“江桓，你記住啊。你已經十八歲了。這一次，是你最後一次哭。”
“以後，縱使別人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都不許哭！”
張羽曾經的話語又一次在他的耳邊響起，江桓硬生生的控制住了馬上要落下的淚水。
只是，緊握於手中的劍，卻再也沒有力氣舉起來。
“臭小子！拿起劍來！我讓你拿起劍來！往我的心房捅！你聽到沒有！！”
馮老突然暴怒了起來，歇斯底里的朝江桓怒吼著。他甚至開始拖動著重傷的身子，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朝江桓一步步走去！
但江桓依舊狠不下心舉起手裡的劍，這是馮老，不是與他有仇之人。
突然！眼前的馮老，腳步一滯，原本恢復正常的瞳孔，在一瞬間，又一次變成宛若山羊的豎瞳。
“馮老頭！你特麼幹什麼！你想死別拉著老子！老子被封印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解封！”
但下一瞬，山羊豎瞳再度便會了那雙渾濁的黑白瞳孔：“老頭子自己的身子，老頭子自己做主！還輪不到你在這吆五喝六！”
說著，他便要繼續邁著腳步向江桓走去！但，他抬起的腳，卻始終無法放下。
“馮老頭！你敢！你這卑賤的人類！怎敢冒犯偉大的神明！”
“你看我敢不敢！”
馮老與阿讓不斷爭執，腳步更慢了，他的瞳孔不斷變化，時而豎瞳，時而圓瞳，到最後竟變成了左臉豎瞳，右臉圓瞳，彷彿二人在不斷爭中，漸漸的達成了平衡，而馮老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身子向江桓走去！
“臭小子！我要你拿起劍來！你聽到沒有！”馮老再顧不得與阿讓爭執，衝著江桓咆哮。
他猙獰的模樣，彷彿在經歷著難以形容的痛苦。
“馮老頭！你贏了！我答應你！只要你放我這道神念離開！我這輩子都不會踏足大夏！”
阿讓的聲音帶著惶恐與顫抖，他竭盡全力才將這一道神念投影出來，不容有失。
江桓終於狠下心，提著長劍就要朝前方刺去，而此刻的馮老，忽而露出欣慰的笑意，忽而露出惶恐不安的神情！
與此同時，一道清澈的機械聲在江桓的腦海中響起。
【宵小之輩，滿身罪惡，怎敢妄稱神明！】
噗嗤！
當江桓手中長劍刺入馮老心口的瞬間，臉上定格著解脫與釋然的笑意。
鮮血自馮老的心口噴出，血芒大放，凝聚成一道搖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