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棠梨樹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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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梨樹下,葉片捲曲,摘下一片仔細觀察,才能看到邊緣的鋸齒。 梨果是一個個小球,斑斑點點。如同夕陽一般,遠看美得不可方物,近看才知曉那黃褐色中的深斑,是危險的日斑。 一天裡走走停停,沒真正得歇。 焦裕寅坐進樹根邊的泥土中,被摘下的眼鏡放在掌中把玩。領帶鬆了些許,藏藍色的西裝已添上褶皺和土屑,看上去竟然不違和。不像是落魄之人,倒像是精靈王子融入自然之中。 路芋站立在一旁,倚靠著樹幹。 “我爸中意誰?” “你媽媽的事……” 同時開口,同時噤聲。 焦裕寅語氣透著不耐煩:“為什麼又提我媽。” 路芋吸入一肺棠梨果香。“果子真好聞。” 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靠著棠梨樹坐了一小時的人,一下沉默了。緩了好半晌,焦裕寅才開口:“我爸現在有中意的人選嗎?” 路芋雙手背在身後,摩挲著樹幹,說:“沒有,但你爸認為你大哥提不起勁。只冒出過這個想法。” “其他的呢?” “關於焦家未來掌權人的人選,他沒再多想,但他有一瞬間想過你二姐,不知道為什麼。” “焦華常?” “.…..嗯。”路芋反應了一下焦家族譜,才對上號。 “她的死果然有蹊蹺。我爸什麼時候想起我二姐的。”焦裕寅早有預料一般。 “在你大嫂莫名其妙說什麼長孫的時候。”路芋乾咳一聲,嗓子尬得發緊。 “之前我二姐是明確幫我大姐和大哥的。所以我先前懷疑我二哥。我平時去老宅少,每個月的家庭聚會,都很少參加,所以這事一直沒查清楚。這麼看來,這事情未必怎麼回事了,我爸應該是知道什麼,說不定真和這長孫之名有點關係。”焦裕寅分析道。 路芋想起“焦齊鮮”的怪名,問道:“你們家這家譜再和我詳細說說,行字我能直接看出來,‘裕華’和‘齊家’都很明顯。你們兄弟是按照時辰,姐妹按照安常處順。那三代呢?怎麼能出來個鮮字啊。” 焦裕寅不曾仔細留意過名字的規律,如今一看,倒是對上了,邊想邊說:“大哥家的大女兒焦家清,十歲。二女兒焦家麗五歲。二哥家的女兒焦家辭七歲。哦……我明白了。” “別光念叨啊。”路芋催促一聲。 “女字取自‘清辭麗曲’,男字取‘鮮克有終’。靡不有初鮮克有終,聽過吧,老爺子還想焦家千秋萬代呢。想得真美。” 路芋噗嗤一樂,接著提醒道:“米洋私下裡和你二哥站隊了。” “合理。”焦裕寅撥出一口氣。“就是沒想到她這麼著急。” 路芋瞟著焦裕寅的眼色,問:“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嗎?” 焦裕寅只自嘲笑笑,“沒什麼打算,就等唄。等到我爸做出決定。太早站隊的,都沒好下場,前車之鑑就是我二姐。” 路芋反覆掂對著餐桌上的零碎心聲,終是開了口:“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媽媽的過世可能有別的原因……” 路芋話未說完,手腕一緊。她本來就是倚靠著樹幹的,一側手腕突然受力,身體失去平衡,眼看著就要栽倒。 手腕堅決不能受傷,明天要歸隊!路芋腦子裡只有這個想法。 路芋動作利落,栽倒之前立馬勾住男人脖頸。 熟悉的廣藿香比梨香重。 路芋就像是被焦裕寅拽進懷抱中一樣。他寬厚的單臂和胸膛撐起一方狹小空間,她上半身陷入其中。 彼此呼吸可聞。 路芋愣著。焦裕寅先反應過來,沒推沒動,只扯動嘴唇問:“聽到什麼了?關於我媽。” 簡單的問句牽出路芋的慌亂,路芋撐著對方肩頭起身,沒回答問題,大聲埋怨:“下次不許隨便抓我手腕,容易受傷。這可是要投三分球的手!” 焦裕寅就像聽不到別的話一樣,又問一遍:“聽到什麼了?” 路芋站在焦裕寅不遠處,認命一般開口:“你提到楊樹林的時候,有很多心聲傳過來,其中有一句是,‘不會查出來什麼吧。’我也只是懷疑,沒聽到關鍵線索。” “誰的心聲?” 路芋有些慚愧。“分辨不出來,當時你提了楊樹林,心聲一下子太多了,我沒分辨出來,是個男聲。” 焦裕寅望著滿園棠梨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