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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家老宅院內靠西位置,長著幾十棵楊樹。 枝葉繁茂,蟬鳴刺耳。 陽光被樹葉打碎,掉落在楊樹林中。 路芋在焦裕寅後頭跟著,心中想法諸多,但不知道如何開口。 剛剛焦城的心聲一遍一遍地在她腦海中播放。 【裕寅怎麼還是放不下,都二十年了。難道要一輩子不和自家兄弟姐妹往來嗎?當初誰也沒想到棠梨會自殺啊。】 “這地方不會有人過來,說說吧。”焦裕寅懶洋洋的聲音打斷了路芋的神遊天外。 “我先說最重要的吧,你爸永遠不會允許你定居國外。” “什麼意思?”焦裕寅停住腳步。 “就是把你抓回來關到精神病院,也好過讓你跑去國外。這是你爸的心聲。” 焦裕寅難以置信,問:“不可能,我三姐四姐留居瑞士,他怎麼不抓人回來?” 路芋不答反問:“你是凌晨出生的?” 焦裕寅點頭。“這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單純確認下。其實你們的名字裡就包含了你爸爸對你們人生的寄望。你們兄弟的名字都是用出生時間的古代十二時辰對應,就像申時、辰時、未時,所以你是寅時出生,凌晨三四點唄。你爸認為這叫順應天時。家族興衰,以此為昭,不能接受兒子不思進取。” “那我姐她們的名字是…...安常處順?” “對,所以你爸認為女子能夠過上平穩生活,一生順遂就好。期望不一樣,相應的要求自然也不同。”路芋竟也有如此耐心的時候。 “仗著生得多,就有偏有向,不就是重男輕女嘛。”焦裕寅損起自己老爹,絕不含糊。“還有其他的嗎?” “他認為你結婚代表著,你不再想著出國的事了,所以準備不再對你進行限制出境和手機監聽了。” “好事兒。”焦裕寅剛剛蹙起的眉頭舒展些許。 路芋接著彙報心聲報告:“你娶我這事,你爸懷疑是你準備往文藝體育行業領域發展,加入你大哥陣營,去對抗你二哥。”路芋越說越糊塗:“我大概是這樣聽到的,但沒聽到為什麼。” 楊樹葉飄落兩片,綠油油的。 焦裕寅拾起一片,開口說:“我二哥新鋪的攤子,主要都在文藝體育領域,他胃口不小。” “那這樣會對你造成影響嗎?” 焦裕寅輕笑出聲:“這麼掛心我啊?” 路芋只偷偷翻了個白眼,沒嗆聲回懟過去。 平日裡牙尖嘴利的人突然轉了性。焦裕寅可不是不善察言觀色的路芋,他立馬從中覺察出不同尋常。 “從我爸那還聽到什麼了?” 路芋抬頭望樹,聲音透著心虛:“沒什麼啦,就這些。” “合作的前提是坦誠互信。” “棠梨是你母親的名字嗎?” 焦裕寅也跟著路芋抬頭望樹,“原來我爸想到這了。”焦裕寅碾碎手中楊樹葉。“文棠梨,我媽的名字。” “你爸當時想,”路芋模仿著心聲,原話表述:“裕寅怎麼還是放不下,都二十年了。難道要一輩子不和自家兄弟姐妹往來嗎?當初誰也沒想到棠梨會自殺啊。” 路芋側頭,注視著焦裕寅,對方依舊神色未變,只是抬頭望樹也望了太久了。 路芋沒提問題,也沒想好如何安慰,倒是焦裕寅平靜開口。“我爸媽他們是商業聯姻,二十年前我外公被捕入獄,我爸出軌,我媽從樓上跳下來,死在這地方。”焦裕寅四周環視一圈,繼續說:“後來我爸把這片地方種滿楊樹,平日裡沒人敢過來的,他們都害怕。” 路芋其實很想問,這和他兄弟姐妹有什麼關係啊,但這是對方痛楚之處,對方不說,她是無論如何也是開不了口去問的。 她只一步一步跟著焦裕寅,當一個安靜的傾聽者。末了,才吐出一句:“我不怕這地方。” 這算是哪門子安慰啊……路芋真想鑽地縫裡,嘴笨得無以復加。 焦裕寅被她逗笑,慵懶的嗓音回應著正午的細碎光點。“我媽的死,焦家每一個人都有份,他們當然不敢過來。當年文家醜聞纏身,文氏企業面臨破產倒閉。我媽求我爸救文氏一回,我爸只想甩開我媽和文氏。” “當時的局面,我爸來提離婚,必然會背上罵名。所以他就肆無忌憚地出軌,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幹這事了,習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