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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的大腦開始急速運轉,但漸漸就發現,自己也無法想起,之前我聽到的牛肚子裡發出來的聲音,是不是就是我自己。
不管是師公,還是範山,他們要讓我自己殺了自己?
稍微鎮定了一下,我覺得自己對於幻境的區分還是有把握的,但接著內心裡出現了一種很不妙的預感。這似乎不是幻覺。
我實打實的來到了牛的肚子裡。
先不考慮這個情況實現的可能性,很快我的全部注意力就被手上的東西吸引。在絕對的黑暗裡,我低頭艱難的看過去,發現自己手上傳來溼熱的地方,抱著一個東西。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迅速用手去摸,然後快速下判斷。
這是一顆人頭,從開始就被我抱在懷裡,而且頭的天靈蓋位置已經開啟了,剛才我摸到的可能是血還是什麼東西,混在一起。瞬間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開始乾嘔。
我屏了一下呼吸,忍著噁心再摸了一下,這是一顆很小的腦袋,頭骨的硬度並不高,在適應黑暗的過程裡,透過外面悶油瓶用刀在牛腹上劃開的一點縫隙,藉著光看到了這個腦袋的主人。
這是一個小孩子的頭,眼睛瞪得非常大,幾乎凸出來,就那樣死死地盯住我。
接著我又想起了範山之前對我做的那個敲擊天靈蓋的動作,然後就愣住了。
我做了一個下意識的動作。
我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脖子以上傳來的空洞的觸感,讓我血液凝固在原地,後背開始發涼,我知道這是怎麼了。
這不是一種絕對的幻覺,而是我被透過一種詭異的方式,讓我的意識被困在了這個小孩子的體內。
這是這個小孩子死前經歷的一切,現在,我全部都要再經歷一遍。但毫無疑問,這種看著自己的生命和身體逐漸剝離的感覺,會讓人陷入瘋狂。
我沒有。
我依靠本能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我不知道這個儀式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我的肉體還在悶油瓶手裡,他肯定能夠第一時間發現我的不對勁。但我的意識完全分裂了,我很可能就此永遠困在這具小孩子的屍體裡。
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我冷靜下來後就開始分析,然後我大腦的潛意識指引著我想到了一個答案。
那是我之前就有的一種預感。這裡的所有人,這裡所有大人的身體裡面,都裝著一個小孩子的靈魂。
忽然,我想到了師公死之後的那個樣子,然後我瞬間明白了。他們想要給師公的軀殼裡,換一個魂。
這個時候,我終於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如果這個小孩子就是他們要換的新魂,還給他進行了開顱手術,那為什麼現在我的意識出現在這裡?
而且,真的有換魂麼?我只知道地方有些民俗裡有請魂上身的說法,難道說待會我一睜開眼,我就是師公了麼?
那為什麼不能換一具肉體呢?長成師公這個樣子,有什麼留下來的必要麼。如果範山真的是捨不得他這具肉體,那未免也太可憐了。
按照我的理解,如果範山真的是要掌控這個堂會,隨便推舉一個能力不如自己的人坐上這個位置就可以,那為什麼要大費周章,是這個師公的軀殼有什麼特殊麼。而且要是真的這樣,我是範山的話,我可能就自己上師公的身了。我自己當師公,不香麼?
當然,普通人可能沒有我們這種冒險的底氣。
我的腦子裡在以一秒鐘內飆出八百種想法的速度瘋狂思索。
這個時候,悶油瓶在外面,已經開始劃破牛肚子了。
在現在外面的視角里,悶油瓶按著我,是要在牛身上捅兩刀,然後去旁邊接兩碗血喝了,就退下,把行動權交給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