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暴君!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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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楚之亂的最後一戰,爆發在太尉周亞夫所駐守的昌邑。
叛軍以散勇老弱,自昌邑東南方向發起突襲,又於夜半時分,由劉濞親自率領的主力,從西北方向發起夜襲!
只可惜:這一切,都在太尉周亞夫的預料之中。
被猜透意圖,又預先有了防備,劉濞針對昌邑的夜襲,便成了夜攻。
而作為防守方,以良家子起於雁門,憑著一手‘守城備胡’的絕技揚名,並一路走到今天的程不識,幾乎是如今漢家現存的將領中,數一數二的防守戰專家。
劉濞,動用了自己能動用的所有手段!
包括但不限於:挖牆腳、搞滲透,聲東擊西、詐降、詐逃誘敵出擊,乃至當陣策反等等。
如果運氣不夠好的話,程不識將來,說不定還會被史官記上一筆:為吳王劉濞許以梁王之位,然拒不從之。
劉濞所做出的所有努力,都好比媚眼拋給了瞎子。
在程不識的眼中,吳王劉濞麾下的叛軍,從始至終都只在幹一件事。
——攻打昌邑;
而程不識的任務,也始終只有一個。
——守住昌邑。
一如當年在雁門郡,心無旁騖的守衛城池,將匈奴人擋在城牆外一樣。
只是這一次,已經愈發趨於成熟的程不識,卻遇到了遠不及匈奴人悍勇的吳楚賊軍。
戰爭的結果,沒有出乎任何人——包括吳王劉濞的預料。
有程不識這個如機械般冷酷無情,且如軟體程式般刻板、嚴謹的防守戰專家,外加十萬關中良家子組成的守軍;
被太尉周亞夫堅壁清野、苦心經營長達兩個月之久的昌邑,終究還是沒能讓吳王劉濞,迎來向死而生的勝利。
在昌邑碰了一鼻子灰,劉濞麾下的吳楚叛軍,便渾渾噩噩回了睢陽以東——那座最開始駐建的大營。
大營以西,是遍佈瘡痍,甚至連城牆都已經被鮮血染成土紅,卻至今都還巍然不動的睢陽城;
大營以北,是太尉周亞夫龜縮不出,只知死守昌邑,絕不出擊的十萬關中大軍。
大營以南,是因衡山秋收前的雨刨,而鬧起災荒的淮南地區;
以東數百里,則是已經被韓頹當奇襲奪取,已經斷絕的叛軍糧道中轉站:淮泗口……
沒人包圍劉濞的叛軍。
在已知世界,更沒人敢包圍這將近三十萬兵馬。
西、北兩面臨敵,卻並非是睢陽的梁國軍隊、昌邑的周亞夫大軍在進攻劉濞,而是為了阻止劉濞叛軍的腳步,以劣勢兵力據城而守;
真要說起來,這並非是劉濞西、北兩面臨敵,而是劉濞麾下的叛軍兵臨睢陽、昌邑,威脅著這一大一小兩座城池。
南面的淮南地,只要劉濞想走,就更是暢通無阻,除了無法獲取糧食,便不會遇到其他任何阻礙。
唯一被阻斷的東側,也只是一夥數千人的輕騎,偷襲奪取——或者說是損毀了淮泗口,只要劉濞想,就隨時能夠將其奪回!
但也恰恰是這不存在的包圍圈,將劉濞麾下的三十萬叛軍,活活困死在了睢陽城下。
——叛軍,斷糧了;
凜冬的寒冷,轟鳴的腸胃,再加上久攻不下、接連受挫,讓叛軍的軍心士氣徹底陷入谷底。
在某一個飢寒交迫的夜晚,楚王劉戊帶著僅存的兵馬,偷偷自大營東出,踏上了返回楚地的遠途。
正如劉戊所預料:已經被毀去的淮泗口,並不見朝堂兵馬的蹤影;
不等劉戊麾下的楚軍將士搭建起浮橋,河面更是已經結了一層薄冰。
一日之後,楚王劉戊帶領麾下叛卒七萬,涉冰而過,回到了楚地。
而在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