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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夕陽看日出吹冷風淋秋雨。
“找到你了。”寧珵鈺溫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醫院住院部的樓層很高,為了防止精神病人或是家屬醫鬧跳樓,天台及胸高的圍牆用幾米高的鐵絲網圍起來,隔著鐵網,夕陽恰恰好掛在那一筐方形網格中,晚霞紅的宛若戳破了的糖心蛋,汁液全從蛋黃中流了出來。
但一月初的風還是冷的,天台風更大,吹得寧珵鈺腦袋嗡嗡響。
古鷹偏了偏頭,迎面撲來的風便將他久未打理的頭髮從側邊吹亂,虛虛地遮住眉眼。
寧珵鈺靜靜地望了他幾秒,說:“你該剪頭髮了,古鷹。”
“是該剪了。”古鷹收回視線,投向遙遠的天,壯觀的落日,“我爸沒熬到過年。”
“他對我很好,雖然知道我是同性戀之後一直不待見我,但是……”古鷹忽然不說話了。
“我知道的。”寧珵鈺苦苦笑了笑,又低嚀一句,“我知道的。”
“其實我還在讀小學我爸媽就去世了,開摩托車死的,沒有人撞他們,死的那天是情人節,他們甜甜蜜蜜地出去過節了,我和妹妹留在家裡看門,之後就再沒回來過……可能是太開心,開摩托回來的路上,不留神撞入了溝渠,離開的好容易,像一場夢,又像一個笑話。”
寧珵鈺從不和人提及父母,小時候是為了逃避,和人提起,就要揭開一次瘡疤,把流血的一面展現給他人,卻沒有人真的願意全心全意接納下他的痛苦。
這個世界上的痛苦那麼多,他的頂多成為茶餘飯後那一聲“好可憐”的感慨,成為廉價又煽情的談資,像祥林嫂,高中學課文的時候,祥林嫂又可悲又奇怪,同學們都在笑,都在模仿那句,“我真傻,真的”,只有寧珵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連裝樣子笑笑都沒辦法。
而學完那篇課文他反而釋懷了。
不用怪他人無法共情,世界上自己的小孩沒讓狼叼走、父母健在的人實在太多。
但是……寧珵鈺偶爾偶爾,他也想拋卻宏觀層面的明事理,很想有人能輕輕抱住他,告訴他,“不要難過,珵鈺。”
古鷹便成了那個抱住他的人,擋住了天台穿膛而過的風,只留下那一抹橘色夕陽,暖暖地照耀在冬日城市。
按照老家的習俗,古臻安排了父親的葬禮,古鷹回了老家幾日。葬禮上,母親請來一位農村的神婆,說那神婆能做法,讓亡魂附在她身上,傳達死者最後的話語。古鷹想著,或許是母親沒見到父親最後一面,因而出此下策。
古鷹是不信神神鬼鬼的,他和古臻紛紛跪在母親身後,低下頭,不得直視作法場面,只能弓著腰畢恭畢敬等待穿著黑大袍的神婆說點什麼——神婆神態蒼老,臉色蠟黃,嘴裡念念叨叨,盡是人聽不懂的咒語,像煮粥一般咕咕嚕嚕,時不時還大吼一聲,嚇得古鷹連哭喪的心情都沒了,如看鬼片,燃燒的紙錢煙霧繚繞,坐他旁邊的古臻更是被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