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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言至此處,崔破將話一頓,卻是賣起了關子。
“是什麼?”,那霍仙鳴頭也不抬地跟上一句問道。
“最為神效處便是若將此物碾磨成粉,敷用手、面,最有嬌膚之功。”隋唐承襲六朝餘風,貴族少年多有施朱塗粉者,是以崔破此言絕不為譏諷。
“這等寶物碾磨成粉。”若是霍仙鳴識見寶物無數,一旦聽聞此話,也是忍不住如牙疼般“嘶”了下嘴。
“來呀!把此物給公公包上,傳令擺宴,我要與公公好生歡飲!”大是豪氣的將那錦盒一推,崔破高聲吩咐道。
“哎!小心著些,小兔崽子,若是磕著一點兒,咱家廢了你的手。”小心吩咐隨行地小宦官收好了錦盒。那霍公公才轉身過來,笑成一臉花兒道:“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呀!”
菜過五味、酒盡三盞,霍仙鳴驀然一笑問道:“崔大人今日所奏之事不曾先行稟知令伯父吧!”
聞言,崔破那持著的手猛地一頓,隨即詫異問道:“正是,只是公公如何得知?”
因堂內無人侍候,嘿嘿一笑的霍仙鳴自斟了一盞溫酒,才緩緩答道:“自大家登基以來,禮部便為楊大人掌控。近五載以來,朝廷科試最為得利者不過崔、楊二門,今公子復又主掌其事,令伯父雖難免擔心楊大人舊事重演,但是於這制度變更一事上,想來定然是不同意狀元公這等改法的。人都說朝中無人難為官。只是若官們沒了附庸羽翼,這官當起來也就不那麼穩當了。而若說羽翼之事,更有何事比科試來地更為便捷及光明正大?”,面帶笑意地看了崔破一眼,霍公公自拈了一顆胡豆兒。在一片“咯嘣”聲中續道:“再者,若言及新進士們地舉薦,狀元公可是忘了自己當年的進士是如何中得地?一科得中二十人,其三一之數多是經昇平公主及郭駙馬之門而出。如此作為,果真便是因為‘愛才’之故嗎?這其中的道理也就無須咱家再來多嘴了。崔大人哪!你此番這諫言自傷其身,實在是大欠思量啊!”
等了片刻,見崔破猶自沉吟並不開言,霍仙鳴自飲了一盞,微微一嘆道:“咱家十三歲進宮,這幾十年間先後經見了四代皇帝。更見忠的、奸的、昏庸地、有才的無數大臣們,跑馬似地在朝廷中你來我往,可是能得榮寵始終的又有幾人?忠的吧!總是不招皇上老爺子地喜歡,難免就是個外放,終老地方;奸的呢!雖能得逞一時,卻也是免不得一朝身死權滅。禍及親族;有才的卻又是遭人嫉恨;至於昏庸地,這朝堂之上又是站不穩當,哎!若想榮寵始終,也實在是難!”
“那以公公之見又將如何?”
“好酒,好烈的酒呀!咱家分明就是醉了!”,再進了一盞只堪做飲品之用的葡萄釀,霍公公頭也不抬地似是自言道:“該忠的時候忠、該奸的時候奸、該露才的時候自當露才、只是該昏庸的時候那也是容不得半點遲疑。做人難,做官更難,要想做一個榮寵始終地官兒更是難上加難!狀元公才已露的盡多,也是到該昏庸昏庸的時候了……”
大明宮棲鳳閣鬚髮盡白、風姿古雅的真人李泌跨步邁進閣中,時值冷冬,只著一身單衣葛袍的他越發顯的飄逸如仙。
“陛下急命霍仙鳴傳召貧道來此,不知更有何吩咐?”淺淺一個揖手禮後,李泌清朗的聲音淡淡發問道。
“來呀!請真人坐,上茶!”,待其坐定,李適也更無客套,徑直將崔破適才建言細細分說了一遍。
“噢,科試改革!”,靜靜聽完此話,李泌自言出聲道。良久之後,才復又聽他問道:“此子可曾力諫陛下停息山南用兵一事!。”
看著李泌那淡的深不見底的眼眸,李適大是感到不自在,蓋因當日得知自己要出兵山南時,眼前這道人亦是堅決反對者之一,頓得片刻,才聽他將“不曾”兩字吐出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