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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禮服的賓客,有人在擦肩而過時向湯靖遠打了招呼,我看見他頷首,但並未停留。
他大抵真的是情緒不佳,因此一直到走廊盡頭才停下了腳步。這是距離宴會廳最遠的一個房間,我正準備上前幫忙,但他一邊捏著眉心一邊伸出了手——休息室不設鎖,稍微壓下把手房門便被開啟了。我循著慣性要跟他進去,可湯靖遠卻突然釘在原地不動了。
我剎不住腳,一下子撞上了他的後背。
再倒黴也不過如此了,我慌忙抬頭道歉,然而湯靖遠卻置若罔聞。
他沒有半點反應,可能更沒注意到我做了什麼。他只是那樣沉默地站著,右手依舊緊握著門把,彷彿一動彈便要驚擾誰的美夢一般,他甚至逐漸壓低了自己的氣息。
他再度變成了我一點都不認識的樣子。
我愣了神,很快又反應過來,順著他的視線朝房裡看去——原來休息室在我們到來之前已經有客人拜訪了——那是個大約只有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穿著一身純黑色的西裝,上半身伏在沙發扶手上,我們進來後也不見他有所動作,看起來像是睡得很深了。
我只瞧了一眼便明白湯靖遠為什麼會頓住了。這位酣睡的客人有著一張太過引人矚目的臉龐,從前跟在湯靖遠身邊那個風情萬種的女明星恐怕都比不過他,而且,不止是湯靖遠,就連我自己都沒忍住想要再次打量他的念頭。
估計是哪家耐不住繁瑣人際的小少爺吧。我瞧著他的睡顏,卻又無意瞟見他垂落的那隻左手上似乎有什麼痕跡,再定睛一看,我發現那正是一圈環繞手腕盛開的荊棘玫瑰,在燈光的映照下,它們的顏色就像鮮血一樣濃烈。
手腕上有紋身的華裔。我立刻想起了行政助理的話。
他應該也是今天受東道主邀請前往莊園的客人,不知道湯靖遠是否還記得他。
我收回目光,想要開口提醒湯靖遠,但就在轉過身的那一霎,我卻再次愣住了——這麼漂亮的一個東方小美人,任誰記不住呢。湯靖遠的表現告訴我他肯定是記得這位客人的,但在此之外他似乎對他抱有更為複雜的感情——我陪在他身邊五年了,這五年裡從當家主母到曾經最受寵的喬曳,他有過數不清的姿容綽約嫵媚勾人的伴侶,可我卻從未見過誰能叫他用此時的眼神久久凝望,又久久惋惜。
他們在此之前就認識嗎,但他的眼神不像故友重逢,反倒情誼深長得如同面對自己的愛人。
他彷彿很想上前去擁抱他,然而又一昧緊抓著把手不放。
我茫然地將目光重新投向那位安眠夢境的年輕人,隨後垂下眼,不再抬頭去看湯靖遠。
我感覺我隱約想通了一點事情,也好像什麼都沒想通。大約有兩三分鐘的時間裡我耳邊安靜得聽不到任何聲響,但很快,在我拼命忍住心臟的刺痛感時,湯靖遠開口叫了我一聲。
ang,他命令道,回宴會廳等我。
他不再叫我心肝,而是上司下屬間最公事化的指名道姓。
我想說好,可渾身又僵硬得連嘴巴都沒辦法開啟。我希望他能給我一點時間好讓我收拾無處遁形的狼狽,然而他再也沒有那樣溫柔的耐心,不等我回答,他便關上了休息室的門。
咔噠。鎖舌響動。
而我仍然站在門外。
番外十五
臨下機前,小老闆在他的座位上睡著了。
他睡得很沉,半張臉縮在墨綠色的高領毛衣裡頭,腹間還攏著一疊沒看完的材料,我躡手躡腳替他蓋了一張毛毯,很幸運,他累壞了,沒有如同往常一樣被細微的動靜所驚醒。
每每到了年關的時候我的小老闆總是很忙碌,他通常會在農曆二十五左右回國,回到那座臨海城市的半山上與家人一同度過短暫的假期,直到除夕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