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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睡了四個多小時,我就醒了。往窗外一看,天光微微發亮。我趕緊起了床,穿好衣服,拿著剛畫不久的七星劍,就出了門。
焱師不是給了山子一本尋龍尺的修煉秘笈嗎?這本秘笈我看了,揀主要的用手機拍了下來,回家後照著口訣修煉了幾次,感覺挺上道兒的。
上了東山,我開始尋找文泰的下落。
沒有尋龍尺,怎麼辦?
這難不倒我,用隨身攜帶的微型摺疊鋼鋸,割下一個樹枝,把一端折彎了,折成7的形狀,拿在手裡。
想不到吧,樹枝竟然能用來作尋龍尺!
其實,用有生命力的樹枝作尋龍尺,效果是一樣的。
晨曦漸起,朝暉開始一點一點地灑在連綿起伏的大山的脊背上,給山巒披上了一層金色的薄紗。我站在山腳下,手中緊握著這把極具生命力的尋龍尺,默默地感知著大地的靈氣,感知著山川草木的氣息,試圖讓它指引我找到文泰的棲身之處。
“尋龍尺啊尋龍尺,速速幫我找到文泰的棲身之處吧,我想和他打一架,看看他是死的還是活的!”我自言自語道,眼中閃過堅定的神色,緩緩地將7形的樹枝平舉在胸前,閉上眼睛,全神貫注地感受著尺上的細微變化。
突然,我手上的7形樹枝微微顫動了一下,彷彿被某種神秘的力量牽引著。我微微睜開眼睛,順著樹枝指的方向,邁開大步向前走去。我的腳步堅定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在與大地對話、溝通。
我不斷地往山上走,尋龍尺的顫動越來越頻繁,用眼角的餘光,我似乎看到樹枝外端散發著白色的光芒。我的心跳不禁加速,我知道,快找到文泰了。
終於,在一片茂密的松林深處,我手中的樹枝突然停止了顫動,穩穩地指向一塊青石。這塊青石背北朝南,青石下面是片微微傾斜的草坡,長滿了羊鬍子草,感覺坐上去很柔軟,很暖和。
果然,我在大青石下面的羊鬍子草上,遠遠地看見了文泰。此時,他正背靠著大青石坐著,朦朧中,我似乎看見他的後腦勺和青石之間有一道綠色的光,淡綠色的光!
會是什麼光,我眨巴了一下眼,定睛一看,哪裡還有淡綠色的光?看花眼了吧。
我慢慢朝文泰走去,距離他不到二十米,我停下了腳步。在漸漸亮起來的天光下,這回我看清了文泰的真容。與年前臘月二十八張冶結婚時,在雞場下邊的路上見到的那個文泰一模一樣,要說變化,就是他身上的衣服更黑了,黑得發亮,估計三年五年沒洗。
“高文泰!”我試著喊了一聲。
文泰聽見了,轉過頭來,朝我笑了一下,露出了全身唯一有點白色的牙齒。不對,應該說是黃白的牙齒,一年到頭不刷牙,哪能說是白色的牙齒。
文泰看了我一眼,又轉過頭,看著遠處的山巒。他一直坐著,沒有要起身的樣子。
我喊了他一聲,他也答應了,再說什麼?我一時想不出要說什麼話了。
我總不能拿著在黃紙上畫的七星劍說,吃我一劍,我看看你到底是真人還是假人!
文泰似乎明白了我的想法,又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沒說什麼,轉過頭去繼續看著遠處的山巒。遠處,晨光綻放,山巒在夜色的餘夢中緩緩甦醒。山巒起伏,連綿不絕,像是大地的脊樑,靜靜地橫亙在天地之間。此時,隨著天邊的晨曦逐漸明亮,山巒的輪廓開始變得清晰,像是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那金色的光暈在山尖上跳躍,彷彿燃燒的火焰,又彷彿初生的希望,溫暖而明亮。
山腳下,一條小溪潺潺流淌,流進十二里鋪水庫。晨光灑在溪水上,波光粼粼,像是無數顆碎金在閃爍,為這寧靜的山巒增添了一抹生動的色彩。
此情此景,如詩如畫,我頓時失去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