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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性環境治理後,變得漂亮多了。場部的街道乾淨整潔,公路兩旁的樹枝經過全面修整,條理分明。官洪走後就再也沒回來過,許多事情在他的腦海裡是那樣清晰,但有些已經漸漸模糊了。
因為是星期天,趕巴扎的人很多,熙熙攘攘的讓官洪有些目炫。他順著柏油公路向前方望了望,想找一輛車,但沒能找到。他把帶來的東西放在一個認識人的攤位上,然後打聽宣傳科科長龔建民的住址,因為報社與各農場宣傳科還是有些業務聯絡的,他們還時常有過聯絡,在五一農場場部,算是對他最為熟悉的了。
龔建民正在家中拉開桌子“築長城”。看到官洪來了,連忙停下來。官洪也不好意思過多地打攪他,簡單地向他說明了來意。龔建民一聽是要他幫找輛腳踏車用,連忙來到院子裡推出一輛半新“鳳凰”牌腳踏車:“官洪,昨天我還騎著這輛腳踏車到街上去買菜了呢,氣很足。”
官洪知道龔建民急著要繼續“築長城”,笑著說了句“謝謝龔科長”後,就推著腳踏車離開了。
走在寬闊石子公路上,官洪心裡很不平靜。當年來到塔里木盆地的五一農場,就是為了混口飯吃。塔里木農場人以海納百川的胸懷接納了自己,並鍛鍊了自己的吃苦精神,如今自己又要離開了,何時才能再回來看看呢?
“這不是官洪嗎?老遠看到像你,到底還是你。怎麼,到城市裡去了,就不認得我們了唦?”
官洪正在胡思亂想,突然聽到幾個女人的聲音傳過來。
官洪抬頭一看,見黃青英、林文蓉、郝蘭香等幾個姐妹們結伴去趕巴扎。他立即跳下腳踏車,黃青英、林文蓉、郝蘭香也停下來。黃青英心直口快,上下打量一下官洪:“臉色白白淨淨的,頭髮整整齊齊的,衣服乾乾淨淨的,和過去在三分場完全不一樣了唦,像個城裡人了唦。”說得官洪不好意思起來。待黃青英說完了,官洪才說明自己這次是專門到三分場看望李山水的,並向她們打聽李山水近來的情況。
“原來是去看望老李的,你這回過去能看清楚他,他卻看不清楚你了。”林文蓉嘴更快,一聽官洪說去看望李山水,脫口而出。
官洪心裡一驚:“什麼,你說什麼?老李叔他……”
“唉,官洪,你不知道吧?你走後,老李叔年底拾完棉花後又得了一場大病,連過年都是在醫院裡過的。住院回來後,眼睛就更看不清東西了。沒過多長時間,他的眼睛就完全瞎了,農場批准他提前退休了,現在全靠他老伴在侍候著。你也知道他老伴的身體也不好,也時常犯病。唉!他們一家人很少出門了,我也說不清楚,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郝蘭香把自己所知道情況向官洪簡單時行了說明。
還沒到李山水家裡,已經聽到關於他這麼多的不幸,官洪心裡特別不好受。他顧不上和她們多說,騎上腳踏車就往三分場裡趕。
官洪剛走到三分場辦公室門口,見陳淑芬正在林帶裡砍草,連忙跳下腳踏車和她打招呼:“陳阿姨,您怎麼在林帶裡砍草呢?”
官洪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那時候的每個分場都有一名林帶管理職工。這些活應該由林帶管理職工去幹的。
“我在家待著沒事,就出來走走。看到林帶裡的雜草還沒除掉,就找來工具幫清理清理。馬上要給這些樹塗石灰水了,管護林帶的張阿姨病了還在醫院裡,我就幫她隨便清理清理,免得她回來了忙不過來,找人清理這些雜草是要付錢的,她家又比較困難。小官,你怎麼過來了?”
“我是回來是看看李山水叔叔的,他還住在那兒嗎?”
“他不住在哪兒能住哪裡呢?唉!生了一場大病後,眼睛全看不見了,很少出門,我也好久沒見到了他了。”
只要沒搬家,官洪不用人指點,就能直接奔向李山水房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