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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她一腳踹開。
鄭衍敘直接連人帶跌打藥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幹嘛?”鄭衍敘終於怒了。
卻不料她的臺詞竟和他一樣:“你幹嘛!!”
她把他一腳踹倒,還指責他?若是以前的鄭衍敘,早怒下逐客令了,可如今……
他好不容易找著她,失去一個人所有音訊竟是那麼一件令人心慌的事,他深有體會,更不想再重新體會,便只能強壓下了憤怒:“我給你上藥,當然得把你襪子脫了。”
“我自己上藥,你去給我倒杯水,我渴!”
這女人,幾個月不見,不僅體重見長,脾氣也見長了——
鄭衍敘定格兩秒,終究還是起身去了廚房。
等他端著水杯回到客廳,這女人一副剛上完藥的樣子,把跌打藥擱回了茶几上,襪子也穿了回去。
鄭衍敘把水杯擱到她手邊,她接過去,果真“咕嚕咕嚕”幾口就喝完了。動作倒是挺快,鄭衍敘不得不側目打量她——全身從上到下都穿得極其厚重,屋子裡暖氣這麼足,她卻連手套都不脫,能不渴不燥麼?
“你不熱嗎?”
“不熱。”
“把手套脫了。”
“我真不熱!”
他又不瞎,怎麼會看不見她額頭一直在冒汗?怎麼可能不熱?分明是在故意唱反調……
鄭衍敘的音色終於低沉了下去:“脫不脫?”
怎麼可能脫?她的手背可是凹下去了一塊,他看見了,不得嚇死他?袁滿只能硬著頭皮,一口咬定:“不脫!”
短短一個小時裡,被她抬槓了無數次,鄭衍敘終於怒了:“你!”
“……”
“……”
算了!鄭衍敘再度硬忍下了胸腔裡的那股怒火,幾乎要憋成內傷,卻還是默默地調頭走了。她不願脫,他還真任由她被熱死?只能去把室內溫度調低。
一路冷著臉來到玄關的溫度控制板前,幾乎是用拳頭在砸那按鍵。
自己還從未容忍過一個人如此肆無忌憚地對待他,若她再繼續蹬鼻子上臉,自己絕對翻臉!——鄭衍敘只能如此自我安慰。
而此時此刻坐在沙發上、贏得了第一局勝利的袁滿,隔這麼遠的距離看玄關處的那道背影,都能清晰感覺到背影所含著的怒意。
切!我又不是故意的——雖這麼自我心理建樹著,但終究是慫蛋的性格,未免自己真的要忍不住衝過去跪舔認錯,袁滿咬牙收回視線,起身朝電視機走去。
看看電視,轉移下注意力也好。
來到電視機前,正準備拿起遙控切換到有線電影片道,卻在瞄見了頭頂上的cd架時,一頓。
她原來放了不少韓劇碟在他家,他竟都留著?袁滿一邊想著,一邊開啟了cd架,隨便抽了張碟下來,卻是張鋼琴曲。
袁滿轉手又抽出另一張。
還是張鋼琴曲……
最終,手拿數張鋼琴曲的袁滿終於意識到,她的韓劇碟早已一張不剩。
再低頭看看手裡的鋼琴曲——
“——檬。”
這張碟看起來已有了些年頭,封面上的題字,筆跡也稍顯稚嫩。
是否所有男人都會在潛意識裡把女人歸為兩類?
有些女人,就如傳世的鋼琴曲,歷久彌新。
而有些女人,不過是情節狗血的韓劇,不值一提——
就在這時,袁滿身後響起了腳步聲。
袁滿有些機械地扭頭看過去,心裡一個聲音,在默默替她回答之前那個疑問:起碼在鄭衍敘的世界裡,是這樣的……
“我放這兒的韓劇呢?”
她突然問出這麼個不著邊際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