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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二字一出,衛平稍感心慌,低頭道:「關在隔壁,餵過藥,人沒死。」
宋潛機放下心:「你們忙了一整日,都回去歇息吧。」
紀辰喜道:「好,今天宋兄有驚無險的突破元嬰,我們明天吃火鍋慶祝一下?」
衛平惴惴:「宋先生,那刺客危險且居心叵測,我想留下守著。」
宋潛機:「不必了。」
衛平沒底氣堅持:「刺客陰險狡詐,擅使挑撥離間之計,先生別聽他胡言亂語。不如貼他一張禁言符籙。」
宋潛機只道:「回去罷。」
……
「要殺要刮,動作麻利點。」藺飛鳶靠著牆,對進門的人說。
他雖重傷,神智卻清醒,能聽見方才院內動靜。
本以為外面人遇到麻煩,宋院將有一場惡戰,自己可能趁亂出逃。
但宋潛機醒了,不露兵刃不出一招,莫名其妙地化解危局。
「虛偽至極!」藺飛鳶聽宋潛機說「可惜」「沒事常來」的語氣,幾乎能想像對方臉上虛假噁心的笑容。
根據他的經驗,這種人表面有多光風霽月,關起門來就有多陰毒齷齪。
宋潛機現在關門了。
月光被擋在門外,燭火昏昏,人影模糊。
空蕩房間只聽見一聲聲腳步迴響,藺飛鳶不願承認心中恐懼。他想,我今夜若僥倖不死,來日總有機會百倍奉還。
宋潛機蹲下,藺飛鳶近距離看他的臉,才發現他眼裡沒有殺氣。
宋潛機解開困陣,將人扶起來。他破紀辰設下的小型陣法,只需要一根指頭。
藺飛鳶雙臂碎裂,卻像不知疼痛:
「宋仙官,忘了恭喜你突破元嬰。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是該把我供起來。」
宋潛機不說話,把脈後輸送靈氣,替對方梳理體內混亂靈氣。
藺飛鳶卻臉色更差:「你準備唱白臉啊,那誰唱黑臉?衛平不是走了嗎?」
等靈氣疏通,宋潛機給對方上過傷藥,綁起胳膊,又將周身大穴封死。如此一來,重傷的凡人幾乎沒有殺傷力。
「養傷吧。」宋潛機臨走前說,「這院子你出不去。」
藺飛鳶通宵沒睡著。他不知道宋潛機想幹什麼,他懷疑藥裡有毒。
或者宋潛機想治好他,再打他。
第二天衛平照舊熬了藥,宋潛機端藥進來。
藺飛鳶冷笑:「宋仙官這樣惺惺作態,圖什麼啊?衛平給你當狗不好使了,指望我也當狗?」
他依然張狂,好像從來沒被打過。
只要有點氣性的修士都無法忍耐。
宋潛機沒有生氣,只有些無奈:「你一定要這樣對我說話嗎?」
藺飛鳶誇張地笑:「不是吧宋仙官,你還想聽好聽的?我收錢殺人,不是收錢賣藝!」
宋潛機低聲自語:「是我的錯,我早該知道……」
早知道狗嘴吐不出象牙,與你費這口舌作甚。
藺飛鳶不是孟河澤衛平,更不是紀辰,不可能說人話。
「什麼?你錯——嘶!」藺飛鳶倒吸一口涼氣。
宋潛機一言不發,猛然出手,一把拎起他衣領,一路將人踉蹌地拽到井邊,頭朝下壓進井口。
「這井裡陣法,是為上一個想殺我的人佈置的。你要不要試試?」
藺飛鳶只見深井如淵,映不出任何影子,散發著重重陰冷氣息。
他疼得一身冷汗,嘶嘶抽氣:「不裝了?終於裝不下去了?!」
宋潛機又拎起他,咔嚓一聲,利落卸下他下巴。
藺飛鳶掙扎:「老子不喝衛平煮的藥!」
衛平那廝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