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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穎說完，全家都沉默了。
付媽嘟囔了一句“她老師怎麼不早說啊，要早知道不能讀高中，我就帶著付穎和付哲在老家讀書，不出來打工了。”
付媽心裡很後悔，要早知道把小孩帶在身邊等於斷送小孩讀書路，她寧願在老家委屈點，種點地，小孩好好讀書比打工重要多了。
付姐夫，名為王昌傑，這個時候接了一句“老師肯定不跟你說啊，說了等下你們到了初二、初三全部回老家讀書，她哪裡招得到學生啊！”
姐夫的這段話，讓大家更加沉默。
是啊，學校怎麼會大張旗鼓的告訴學生和家長，外省戶籍在這裡很難有高中讀呢。付穎也好奇過為什麼老師沒說過這個事情，而為什麼一部分家長知道，選擇在初二下學期給孩子轉學。
想了想班班裡同學的構成，近一半是粵省別的市，可以在本地讀普通高中，他們不必要轉學。剩下的外省同學，一部分家裡只是為了把孩子放學校讀書，有學校和老師看著就行。再有一部分，可能是跟付穎家一樣，不知道情況，或者等中考完再回去的。
那些回老家的同學，很多家裡都相互認識，好幾個是來自同一個村鎮的，可能家長之間溝透過。而付穎家離這些同學家遠，也不是來自同一個省份，付爸付媽不知道，也沒了解過這方面的規定，一直矇在鼓裡。而且，付穎記得初中很少開家長會，臨近中考了學校也沒組織過類似“考前家長動員”這種活動。除去一部分原因是很多家長上班太忙，沒幾個能到的，可能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怕家長互通訊息，紛紛轉回老家？
難怪初中的時候年級越高人越少，初一七個班，初二五個班，到初三隻有兩個班了！那時候付穎沒考慮那麼深，付爸付媽也只以為是學校招不到學生而已。
付爸開口打破了氣氛，“我等下看看餘翔睡了沒有，如果沒睡的話讓他這兩天幫忙找人，看看小穎能不能直接回去讀高中。”
對於付爸付媽一直在外面打工的人來說，老家只有跟自家差不多的窮親戚，沒什麼大官大人物，有點希望的也就是家在縣城的餘翔，他認識的人多。
但是付穎聽到這個話，只覺得不太樂觀。
餘翔跟付家本來八竿子打不著，不認識的人。付玉的老公王昌傑跟親戚一起來粵省打工，娶了付玉。餘翔的老婆跟付玉老公是同一個爺爺的堂親，算是堂姐弟。餘翔一家來粵省發展，沾親帶故的就跟付爸付媽認識了。
餘翔這個人，是混半黑半白的，沒有正經工作，什麼都沾點，什麼樣的人都認識點。說他有多大人脈和能量，沒有的。但是有點小事，他還是能找點關係給你解決的。
付爸付媽託他辦過幾件事，當然有成有不成，但是付爸記掛這些人情，對他很客氣，有事需要幫忙的時候，也優先想到他。
付穎也曾託他辦過小事，因為點意外，沒成。那時候付穎做導遊，辦的大灣區簽註過期了，準備續簽。滇省的規定是必須本人親自到場或者寄身份證原件寫委託書，而粵省那個時候也還不支援24小時續簽。付穎只得把身份證和委託書寄到餘翔家。本來餘翔都已經說收到，過兩天去給她弄了。等了一個星期了還沒說弄成功沒。付穎問付爸，付爸說他和他老婆進去了，好像因為餘翔前妻留下的女兒騙婚，拿到彩禮跑了。反正夫妻倆進去了得有一年後吧，兩人後來生的三個小孩讓親戚帶了。
這個事情對付穎造成最直接的後果，就是付穎的身份證和通行證都得重新辦。付穎回老家兩次才搞定。
所以付穎對找餘翔幫忙，持懷疑意見，又不能直接跟付爸付媽直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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