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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得別人會以為，見到了地獄來的惡鬼。
厲斯年唇角微微劃開一抹惡劣的弧度，面頰上的傷痕隨著那抹笑微微動了動。
那一道道凹凸不平的「小蟲子」彷彿活了一般蠕動起來。
一雙黑沉的眸子黝黑深沉，似乎沒有半點焦距，卻將整個人襯託得格外陰鷙幽冷。
「噁心嗎？想吐嗎？是不是很醜？」厲斯年眸底漸漸結了一層冰霜，像是從陰暗的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猙獰可怖。
虞酒回過神來，壓下心口的酸澀，一字一頓道：「三爺，你就算毀容了也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
傷疤，總有好的那天，不是嗎？
「你說什麼？」厲斯年彷彿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他下頜微微揚起，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人的臉，就感受到一股陰影朝著他壓了過來。
下一秒，一雙溫暖而細膩的手掌托住了他的臉，像是對待稀世珍寶一般，動作輕柔，帶著一絲說不出的珍重。
緊接著，那半張被烈火灼燒過的臉上突然過了一抹柔軟又濕潤的觸覺。
一股讓人忍不住清甜的奶香味襲來，臉上那抹惡劣又疏離的笑在臉上僵住，眸子裡的嘲諷漸漸轉化為震驚和錯愕。
她！！
她竟然……親了他……
還親在了他臉上最醜陋不堪的地方！
她瘋了嗎？！
「三爺，你不醜，也不噁心。」
所以，不要自暴自棄，也不要排斥別人的善意，好不好？
第16章
你以後不再是一個人了
望著眼前人此時身上充滿頹廢氣息的模樣，虞酒的心裡泛起了絲絲疼意。
她和厲老爺子簽下協議，是想儘快從大伯手中拿回屬於她的東西，也是為了再見到九年前那個溫柔得揉著她的腦袋對她笑的少年。
可她沒想到，看到的竟會是這樣的場景。
虞酒的話讓厲斯年的心狠狠顫了顫。
他瞳孔驟然緊縮，猛地伸出手，將靠近自己的人一把推開。
「砰——」
一聲巨響傳來，虞酒吃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張精緻而蒼白的小臉忍不住皺起，臉上隱隱露出一絲痛苦之色。
好疼！
站在門口處的觀望的管家也跟著呼吸一滯。
虞小姐這是在幹什麼啊？
剛才他不是已經交代過了？三爺脾氣不好，絕對不能惹他生氣。
怎麼轉眼間虞小姐就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滾！」
夾雜著狂風暴雨般的暴怒在心口翻湧著，厲斯年額頭的青筋暴起，雙手緊緊攥成拳頭，彷彿受了天大的屈辱一般。
「滾出去！」
虞酒委屈巴巴得從地上爬起來，忍著尾椎骨處的劇痛小聲辯駁道：「我說的是實話。三爺一點都不醜。」
「別的男人在乎自己的臉是因為要娶媳婦，但是三爺，你已經有媳婦了呀。」
正躊躇著要不要進來幫虞酒說句話的管家：「……」
這話，似乎沒毛病。
上一秒他還在擔心這姑娘會被三爺的冷漠打擊到。
但是現在，他已經完全不擔心了。
一時間，管家望向虞酒的眼底多了幾分欽佩和慈愛。
小姑娘漆黑的瞳仁閃爍著晶瑩的，濕漉漉的，看上去懵懂又單純。
說話時格外認真，眼底彷彿不摻雜半點雜質。
乾淨得讓人捨不得沾染。
厲斯年怔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虞酒會說出這麼大膽又放肆的話。
落在輪椅扶手上的手微微蜷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