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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見殿下。手中持有親事府魚符。屬下不敢擅專,才要去向殿下一問究竟。”
榮王府奴婢?秦秉正這些日子豈非已經聽了太多榮王與某位榮王府奴婢的齟齬?肖小六跟蹤荊風不成反為其所傷的那夜,不也曾道榮王行色匆匆前往青柳客棧,似乎只為見一名小小奴婢?“是近來貼身相隨榮王的那人?”烽卒哪裡識得,只道不知,“腰間,可拴了一隻草牛?”
這便是了。多半那密信也就是個託詞,不過分別太久,春閨落寞,要來探探情郎。蔡築才為情而死,他榮王殿下卻得以如此快活麼?甚至、連秦秉正自己……
他曾經,是有名未婚妻的。
那已是十年前的往事。他與同在太學的吳惑言志同道合引為好友,又對其小妹一見鍾情,私定下婚約。正是壯志未酬、志得意滿!誰想青天白日,好好的人在街上走著,竟能被楊狗一時興起就擄了去。吳家本自不易,父親早亡,族親吃了絕戶,吳惑言孤身帶妹妹上京,曾卯足了勁要力爭功名。可小妹一朝羞憤而死,功名,好像全然就沒了意義。楊珣十條罪狀,件件是秦秉正幫忙整理。登聞鼓還沒來得及響到御前,卻連吳惑言自己都沒聲沒息丟了命。彼時劉深的父親任太學博士,正是吳惑言親師。他也曾呈請大理寺追查到底,反被誣陷貪汙瀆職,要不是收拾鋪蓋溜得快,幾乎也要搭上性命。事情越鬧越大,孫夷被貶夏州,錢遵全家流放關外,朝中數位大員接連折損,一時朝野震動,人人自危。反倒是那罪魁禍首,因有皇長子戚晉替其辯白,竟然安然無恙,平白竟又做了十年國舅!如今就算後者認罪伏誅,吳家兄妹的血債,哪夠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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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自受。”
“將軍。”眼瞧他漸漸攥拳咬牙、目眥盡裂,劉盛心中連連大呼不妙。叫一聲不應,他忙不迭低頭就要走。可是已經太遲。秦秉正發號施令,計謀用的是欲擒故縱、目的依舊是害人性命。可這人不是敵軍,他們不在戰場。他要殺死,那名來通風報信的奴婢:
“放她進大營、不,指點她,將大營口令告知,請君入甕。只要她踏過拒馬一步,就地擒了。知會趙東,讓他親自看住,不許走脫。等我處置。另外,再去請幾人來。”
輕聲安頓罷,他接著腳不沾地、很快在北面撥給右衛使用的校場上找到榮王身影。右衛將軍時豐站在旁側,他二人似乎又在商討什麼以右衛將帥操演右威衛士卒的歪理——難道要從頭至尾,徹底將他秦家軍換個乾淨?!秦秉正心下大怒,面上卻不動聲色地、偏知會了一旁折衝府衛士前去代為奏報。如此小事,時豐看來興致乏缺,卻隨口應了最關鍵的一句:“女子入營,一律當斬。”身側戚晉聞言側目,似乎有所察覺;於是身後那悄無聲息的影子,兔起鶻落般,在天幕下晃個影,只一瞬便不見。就像昔年興明宮武場內,怎麼也摸不到的那寸衣角又在眼前盤桓。曾經十歲的荊風連挫兄弟二人,給了秦家好大難堪。此仇也該報在今日。今日,縱他如何迅捷如電,任他如何身手不凡,一切卻已經太遲——
右威衛將軍董博孺、折衝府幾位郎將、以及翊府法曹此刻已身在幕府,要好好審審那混入大營的奸細;而後,不出意外,還會捉到前來救人的“親事典軍”。一名情人,一位親信,他倒要看看榮王殿下是要鐵面無私、秉公執法;還是巧舌如簧、自毀長城?
無論哪樣,他都已經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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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還以為,邊關前線能夠很好玩。”
一屁股癱倒在地,小之第無數次玩弄起原本拴在腰間的草牛。這小玩意點了兩粒眼睛,分明是草編的,卻居然活靈活現。荊哥哥曾經用這玩意討姐姐的好,離開夏州前,姐姐又將其交到她的手裡,聊作安慰。如今姐姐也入了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