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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了荊風阻攔——戚晉彼時正和老闆娘討教畫眉技術,對此竟然一無所知;他們見戚晉同老嫗一同進門,關係密切,因此必定是誘拐孩童的嫌犯;何況後來見到丟失孩子那對夫婦,也說與角落裡正與老闆娘相談甚歡那人。且看這屋內的姑娘,胸前吊了顆狼牙——不是強梁就是胡人;腰間還栓一枚玉佩——一準是偷了白帝一家的寶貝!律法、極權、神威,有一個算一個全被拿來吆喝了個遍,荊風就聽著上上下下有更多的房門開啟,更多的好奇腦袋要往這頭轉,他瞧瞧向內探出一步,就將李木棠的繡墩扯進一些。所以她接著什麼都看不到,落在耳中依舊是榮王殿下的冷笑:
“好,很好。”他大抵咬牙切齒,或許還怒極反笑,“就帶我去找你們那位‘白帝之子’、還是‘白帝老爺’的,我有些話,正要同他、‘請教’。”
有人掙扎著就含混不清罵了聲“大膽”:“連府尹都不敢招惹上神……等見了白帝之子……”
“白帝之子?”榮王嗤笑,“沛公醉裡拿來試劍的玩意罷了,算什麼尊貴之身?”他聲音轉而輕快,親事典軍已經微微搖頭,“縱是真神,一朝行惡亦是人人得而誅之;我輩替天行道,又有何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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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用刀、用劍?”荊風馬上就問,看著是極盡諂媚,實則要將住了戚晉“御駕親征”:雖現下是個什麼狀態,總這傢伙得離妹妹越遠越好。他妹妹卻不肯應呢!站起來跳兩跳,就去捉他的手——
他微微一顫,隨即將其抽出。
“……你還有傷!我要一起……”這一回,她終於是肯說“害怕”,“不是怕、什麼天道報應,無稽之談罷了……我怕你行俠仗義不要我,怕我,怕我愛莫能助,提心吊膽。凡事要講公平。我也需要你需要我……”
“……我知道。”她的晉郎緩緩吐一口氣,好似就這片刻又有些身形不穩,“穿好衣服,夜裡冷……跟著我,一步也別離開。”
白日的華陰熱鬧非凡,更夜裡卻前不見人後不見鬼,悽悽惶惶仿若酆都絕境。小毛驢跟緊了平夷,他卻悵然遠望,不看、也不言。方才二哥已將原委說明,道是此地冗官裝神弄鬼。“去年七月,到而今,半年時間,無所事事寅吃卯糧的蠹蟲要翻了倍,你道為何?”
“七月、八月……出兵。當官的,是不是就不用去打仗?”
“小小一個華陰郡,用得上多少人?尸位素餐,還要中飽私囊,吹什麼‘白帝老爺’……”
“你又是怎麼知道?”
“他,”荊風向前一點頭,“問老闆娘說的,我是偷聽。”
平夷短促喚一聲,就好似夜色裡甩來一眼刀。親事典軍很快也悻悻住口,這顛簸路途就更加難熬。近十人的隊伍、訓練有素,無一絲聲響,又明火執仗,怎不令見者紛紛膽寒更慌忙?甚至連進入縣衙,也快得好似須臾:門前兩招擺平了校尉,手下尚且留情;一路長驅直入,擒賊先擒王。沿途燈籠射落,縣衙內很快黑燈瞎火,縣令還在刺史府忙碌,被從被窩裡捉出來的就是華陰主簿。夜裡的風迎面吹個透心涼,他一瞪赤紅眼睛,四下裡卻是瞎子抹黑,什麼都瞧不見、什麼也看不著。單曉得自己被扔上了公堂,一旁竟還有驢子叫喚,險些給他窩心踹一腳。贓銀一箱箱抬上堂來,白花花吐著陰冷冰涼的光。冷不防但聞驚堂木響,公案後鬼火一亮,有個聲音渾如利劍發落,就在公堂兩面迴響:
“小小一個縣衙,約莫一千小吏;一人五兩銀子,五千兩。主簿拿半成……眼前這麼些家底,或許還少算了?”
主簿心底著慌,負隅抬頭要辯,卻見主位坐名髮絲紛亂的女子,按在驚堂木上又是隻血手。一瞬間好似他的眼花了,耳朵更壞了,他竟然聽到有人在問:“華陰縣令、華州刺史,京兆府自去年六月周庵升遷,到臘月範異領旨,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