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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許久之前聽過一支歌,是個女歌手的。有這麼兩句詞:〃對你的恨已經慢慢變少,對你的愛依舊無法衡量。〃
我對明宇,不是什麼刻骨銘心的深愛。當時的傷痛來的太快太重,一下子心裡身體都麻掉,沒覺得痛。
後來,一切時過境遷,不再看舊時風物舊時人,不再去提起舊時事,也不覺得恨。
越來越多想起的,還是曾經平和愉快的心境。
當時的快樂,當時的沈迷,當時的明月光,曾經那麼燦爛的照耀心房。
明宇現在,好不好呢?
盡歡盡職的跟著我,我走他走,我停他停。
我忽然回頭問了一句:〃盡歡,當年我和蘇師傅的事,知道的人多麼?〃
盡歡想了想說:〃很不少。〃
我沈默了一下,還是問了我一直想知道的問題:〃寧氏家族,究竟是什麼背景?〃
盡歡眨眼的動作很笨拙。
我原以為他不會說,因為姚鈞每次講到這個都是含糊欺辭,避重就輕。
盡歡得他耳提面命,口風想必也緊。
這麼問,也只是個對未知的渲洩和對過往的好奇。
盡歡咬牙再咬牙,最後說了一句我萬萬沒想到的話:〃公子,那個師爺有些面熟,挺象
以前認識的人。〃
我心裡本來就餘悸猶存,有些緊張的追問:〃象誰?〃
冷香八十一
〃很象大公子……〃他沒頭沒腦的說:〃就是有點象,不過不可能的,大公子已經去世好多年了。〃
大公子?我是公子,那大公子是?
我試探著問:〃大公子是我哥嗎?〃
盡歡點點頭:〃嗯。大公子對人很好的,就是身體不太好,總生病。所以原來族長就把公子一直當做繼承人的。〃
我想了想:〃應該是你認錯人,咱們走吧。〃
他點頭答應,跟著我踏上回島的路。
其實,人死不能說明什麼問題,比如以前的我,不也是已經死了麼?已經埋在高貴的皇陵裡,成了一個古人。可現在我不是還站在這裡麼?
我之所以不追問的原因……是因為一些說不清楚的惶恐。
寧莞的家世一定驚人,不然不會有那樣厲害的內功,姚鈞一語帶過的龐大家族。還有,森嚴的家規。
我對這種厚重嚴謹的身世背景,沒有太大的挖掘的興趣。
已經到了傍晚,我們在小碼頭上了白帆尖頭的船。
老伍動作純熟的扳槳划水,船無聲的滑進湖的深處。
一直覺得很奇怪。一個眼睛看不到的人,是怎麼辨別方向的?老伍他眼睛混濁早已失明,卻能在大霧中辯識方向,在深夜中送客歸航,從來沒有過迷途的事情發生。
〃盡歡。〃我輕輕喊了一聲。
〃什麼事公子?〃他應道。
我愣了一下,其實,我並沒有什麼要說的話。
我只是覺得耳邊太靜,只有單調的划水聲。
〃姚先生這次是不是要出去好幾天?〃我隨口問。
〃是啊,先生他說這次可能走遠一點,要幾天才能回來。〃
我點點頭,不再說話。
抱著膝頭坐著,初悉的夜晚,湖上的涼意已經很重。
覺得寂寞。
姚鈞在的時候,可以和他談天說話。
但是也不敢說多,因為他太精明,怕言多有失。
和盡歡倒是什麼話都能說的。因為,一大半的話他聽不懂,另一半,他聽懂了卻不往心裡去。
只是他不會回應。
和他說話,與同水說話同空氣說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