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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陸瀟年二十一歲生辰,他穿的是黛藍暗壽團紋圓領袍,連內領上的銀紋她都看得可仔細。
那這白衣人是誰?
“不說話,我便當殿下是預設了。”陸瀟年的聲音聽上去帶著幾分調笑。
祁盈更是納悶,陸瀟年素不喜言笑,更不愛與人攀交,這在盛京城裡無人不知,哪會是這般輕佻之人。
難道他人前的矜傲冷漠都是裝的?
不會不會。祁盈搖頭把這可笑的想法甩出去。可她沒想到接下來聽到的聲音裡除了調笑,還多了幾分說不清的……曖昧?
“殿下素來能言巧辯,現在連句話也不肯同我說,”陸瀟年唇角微揚,向前一步,“難道,是在怕我?”
終於那白衣人忍無可忍出了聲,“我笨嘴拙舌,自是比不過霞光萬丈的陸將軍。”
熟悉的聲音,帶著天生的冷靜和疏離。
祁盈這才反應過來,陸瀟年剛才一直喊的是殿下。大盛朝除了她一個公主,其他的殿下都是皇子啊。她一下放下心來,暗罵自己真是傻,兩個男人之間哪來的什麼曖昧。
緊張的心又重新變成喜悅,一個沒忍住喊出了聲,“……九哥哥?”
這下陸瀟年和祁歲桉都朝這邊看過來,祁盈只好從石頭後面露出一個小腦袋。
“小十?你怎麼在這?”
“……那九哥又為何在這?”祁盈紅著小臉假裝嗔怨。
祁歲桉無奈,他不過覺得悶,想出來透透氣。趕上陸府盛景——霜天紅葉正是一年裡最美的時候,而陸府又大的離譜,他一時忘情迷了路,然後就被眼前這人盯上追到了這裡。
祁歲桉眼神掃過那人半笑不笑的臉,臨時想起之前她的求他的事:“……你不是託我想宴請陸二公子,我特來請他。”
祁盈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在他二人之間來回轉。兩人之間相距不過半尺,這姿勢是請人吃飯的樣子嗎?
算了,比起姿勢,祁盈更感興趣的是結果,“那陸公子可同意了?”
祁歲桉:“不同意。”
陸瀟年:“同意。”
祁盈:“”
空氣一時靜默,恰一陣秋風起,一片瑪瑙般的楓葉乘著風載著最後一抹夕陽旋落於他們三人之間。
良久,從祁歲桉的臉上收回視線,陸瀟年轉頭對著祁盈勾唇一笑,“九殿下和公主的請,陸某自然不敢不從。”
一股熱意瞬間湧上臉,陸瀟年的那一笑彷彿燙在了她心上,她暗自歡喜轉頭對祁歲桉小聲道,“就知道九哥哥無所不能。”
後來,人的確是請到了,卻和她輾轉數夜所想的場景完全不同。
那日她喬裝成公子模樣溜出宮,在盛京最紅火的萃靈樓裡終於單獨、私下見到陸瀟年。
嚴謹來說也不算單獨,因為自然得是按說好的,九哥哥祁歲桉也在場,否則陸公子總要說孤男寡女不合規矩。
好酒好菜上齊,三人間卻始終無人開口。
原以為他二人是同窗,生辰宴那日二人明明看上去十分親近,合該有個熱絡的開場方便她見縫插針地表達心意才對,可現在……
她左右看看,陸瀟年自不必說,憑那張臉不用說話就這樣安靜待著她便心滿意足;而另一邊,她的九皇兄祁歲桉,若無其事地輕搖著扇子望著窗外江景。
這氣氛……兩人吵架了嗎?
無奈之下她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