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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光之長遠,看完令人心中驚歎不已。
他合上信,抬眼間已經出了皇宮。
他拉住老師的手臂,迫不及待地問:“這是出自哪位?”
他看完簡直像挖到了寶貝一樣,雙目放光。這屆貢生中若要有此等人物,必將成為國之棟樑!
可他翻遍書信和信封也未曾找到落款和署名。
“我也想知道。”張闌眸光沉著望著遠處,回憶著。
“約兩年前,我便開始收到這樣的匿名書信,多是關於各地政令上的一些弊端和亟需改革的地方。我原本以為是某些地方官發洩不滿的牢騷,無處可發洩,索性髒水直接潑到我眼前來,但後來漸漸發覺並非如此。
“因為後來的每封信上,這個人明顯是開始了對這些問題的思考,除了指出問題,並附上了解決試行的辦法,這些辦法初看還有些生澀,但漸漸已經鞭辟入裡,同你手中這封一樣。”
“噢,只有一點不同。”張闌補充。
“有何不同?”
“之前的每封信字跡繚亂,沒有章法,像是個新學寫字的稚童。”
“可這封信功力深厚,筆勁純熟。”佘正志心中忽然一亮,“所以此人之間是用筆跡來掩蓋身份。那必然是因為他的筆跡一旦示人,就極易被你認出?”
張闌點頭,抬步繼續向前走去。
可是一個寫字如此好看之人,想忽然扮醜也是不易的,想必也要經過日日夜夜的練習。
何人需要如此費勁心機地掩飾身份,同時又對朝政有如此宏大視角的分析。
“我後來叫人跟過一次半夜偷偷送信之人,跟到了一處寺廟。而這最後一封信,此人恢復了他的筆跡,也許就是想告訴我,他無需再隱瞞身份了。”
佘正志震撼地腳步猝然頓住,“所以,這封信是……九殿下寫的?”
張闌垂手,也頓下腳步,花白的鬍鬚下露出久違的笑意。
“或許該叫太子殿下。”
他望向天邊,朝霞漫天,刺破雲層籠在山巔之上,金芒萬丈。
他想起他的故友——前太子的太傅,也是後來祁歲桉的老師——方岐山。
“岐山兄,這下你可以泉下安心了。”
一個月後,陸瀟年在宗人府見到了皇后陸菀寧。
自回京以來,陸瀟年重新接手了樞密院,與監國新太子一明一暗,合力收拾著皇后留下的殘局。
那麼多空缺的職位需要補滿,那麼多的政令需要重頒,還有妄圖在其中渾水摸魚的那麼多兩端鼠首要等著處理,兩個人除了朝堂上處理政務,私下裡一直沒有時間見面。
福安貴假宣聖旨按律當處死,但祁歲桉念他忠心護主,削名奪姓以布衣之身侍奉在皇帝身側,並準允了他自己的請求,隨帝殉身。
而三皇子在祁延的懇求下留下一命,至死看守皇陵,終生伴一盞枯燈書寫大皇子祁琮與凌雲的生平舊事。
至於皇后陸菀寧,祁歲桉交由陸瀟年親自處置。
於是,在處理完手頭所有亟待解決的麻煩事後,陸瀟年來到陰暗閉塞的宗人府,來處理這最後一件。
隔著監囚鐵柵,陸瀟年望著裡面仍是一身雪白囚衣的皇后。
他喚了一聲姑母,裡面正在閉目打坐的人緩緩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