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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慈收到訊息已有幾天,雖然他對其中內情也多有懷疑,但也只是侷限在江湖仇殺角度。他還在遺憾自己與好友汪劍通費盡心血培養的江湖棟樑就這麼廢了,還在疑惑到底是從哪洩露的訊息。要知道為了保密,即便是收養喬峰的喬三槐夫婦和教他武功的玄苦師弟,自己都沒說過這孩子的身世來歷。
但聽到常曦的分析,玄慈忽然醒悟,當務之急不是弄清事情的真相,而是避免事情向更壞的地方發展。現在喬峰離開了丐幫,江湖上很多人也會因為他契丹人的身份而厭惡他,但他在江湖上畢竟也有很多好友,他的根畢竟還在中原武林,即便回到遼國,至少也要讓他心向大宋。
想到這裡,玄慈對一旁兩老僧道:“玄寂師弟,安排弟子輪流保護喬氏夫婦,直到喬峰歸來。玄淨師弟,通知玄苦師弟,這幾天注意安全,小心戒備。”
玄苦師弟是喬峰武學的啟蒙老師,帶他入門並打下紮實的武學根基,他自身的武功在玄字輩師兄弟中也屬上乘,玄慈並不覺得有誰能在少林寺裡傷到他。倒是喬氏夫婦那裡需要小心,可惜少林寺歷來規定不接待女客,不然就將二人暫時接進寺中居住了。
安排已畢,玄慈向常曦道謝:“多謝殿下前來示警,中原武林若能因此免去一番殺戮,都是殿下的功德。”
常曦道:“方丈客氣了。大理說是天南立國,實質是為大宋鎮守一方。大宋天下太平,大理才能國泰民安。幫大宋,就是在幫大理。”
她這倒不是客氣,大理國前身南詔立國,就是唐朝扶持起來用以穩定西南牽制吐蕃的,後來南宋被蒙元壓制,大理失去了北方屏障,終於被忽必烈率軍所滅。而蒙元滅了大理後,對南宋形成南北夾擊之勢,最終滅亡了南宋。
玄慈也明白這個道理,在這個世界中,大理雖仍是多民族雜居,但段氏卻是中原漢家武林一脈,大宋大理兩國天然親近,因此日前才會派遣玄悲師弟前往大理相助,沒想到一去卻成永別。
“貴國鎮南王爺十幾日前剛從敝寺離開,不知殿下路上可有遇到?”
“沒有遇上,我原是要去姑蘇檢視姑蘇慕容的情況,路上臨時起意改道北上,結果聽說了丐幫喬峰的事,便來提個醒,還望方丈不要嫌我多事。”
“殿下所慮深遠,不知對我玄悲師弟之死有何推測?”
常曦暗道問得好,她早看慕容博那個攪屎棍不順眼,只是不方便明說,但給點提示還是可以的。
“從傷勢看,玄悲大師死於自己的絕技‘大韋陀杵’之下,很像姑蘇慕容家的手法,也就是說姑蘇慕容有最大的嫌疑。不知方丈對此怎麼看?有沒有派人去找慕容家?”
玄慈道:“前幾日慕容公子親自來敝寺解釋,說並不是他所為,觀其與幾位家將神色,並不像說謊。況且大韋陀杵很是難練,沒有二十年以上的功力使出來完全不成模樣,慕容公子雖然武功高強,但在這門功夫上怕還勝不了玄悲師弟。”
常曦點點頭:“方丈所言有理,但預設了兩個前提,一是玄悲大師的傷勢是對手用‘大韋陀杵’造成的,二是將姑蘇慕容下手等同於慕容公子動手。”
見玄慈若有所思,常曦問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真是好大的名頭。方丈是武學大家,真的相信世上有人能精通各派武學嗎?”
玄慈道:“確實匪夷所思。”
常曦道:“我這些年學武,發現武功到了一定層次後,那些粗淺的武功招式想要學會其實很簡單,尤其是內力足夠的情況下。但遇到那些內力執行特別講究的絕學,則非下功夫不可。那麼,面對大多數普通武林人士,學會對方的武學然後打敗對方,似乎也並不太難。這樣江湖人是不是也會以為我精通天下武學呢?”
玄慈搖頭道:“當然不會,而且除了一些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