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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的。」
沈漢被他的誤解逗笑,打個手勢示意他坐下,「這幾年過得怎樣?」
他們居然開始閒聊,沈漢一開始心中計時,打算聊個十五分鐘就找藉口走人,但不知為何,十五分鐘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卻沒有按原計劃走開,大約是小天鵝看起來太難過,需要一個傾訴物件卻沒有一個物件可以傾訴。
他的傾訴很籠統,只提到「家人健康」和「工作上的問題」,至少他有基本的戒心,不會完全吐露,讓聽的人可以對號入座猜測他的身份。
沈漢一邊聽一邊替他捏著一把汗。跟隨小天鵝的話題像在半夜的海中追隨一隻潛水艇,他控制不住地想,如果這隻小天鵝面對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人,一旦他沒有小心過濾話語裡的資訊,隻言片語裡洩露他的真實身份,潛水艇撞上海底山峰,那就麻煩了。
所以等到小天鵝說完,確定他說的內容不會讓別有用心的人推測出他的身份,對他不利,沈漢簡直暗暗鬆一口氣。
這比和小天鵝上床累。他誠實地對自己說。
然後小天鵝深吸一口氣,「其實……我最近遇到了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他為一個素不相識的同僚做了很多事,甚至不讓他幫助的物件知道。而我卻猜測他別有用心,所以在他為那位同僚做出努力時,我視而不見……」
沈漢一口酒險些嗆住。他幾乎懷疑小天鵝能透過面具看到他的臉,知道他是誰。
我感覺我被玩了。沈漢平靜地嚥下酒,「你不應該感到愧疚。按你的描述,那個很好很好的人是個虛偽的人。」
小天鵝的眼睛驚訝地撞上他的視線,眉頭輕輕一皺,卻只是低聲說,「您為什麼要這麼說他,恕我不能同意。有政治手段不等於虛偽。」
他仰慕自己,像仰慕一個如兄長又如朋友的形象,仰慕裡或許還混雜了敬愛。那些感情是一束鮮花,獻給被美化過的自己。
沈漢這回是真笑起來,要怎麼跟一個不知道你是你,卻在維護你的人爭辯「我比你瞭解我自己,我就是一個虛偽的人」。
小天鵝堅持地望著他,眼神明亮,毫不退縮。
和這隻小天鵝爭論「我是否虛偽」也比和他上床還累,這麼說來和他上床反而是最輕鬆的。沈漢再一次這麼想,更有趣的是每次他有意放縱都會遇見小天鵝。
既然已經睡過一次,睡不睡第二次都沒什麼大不了。睡第二次也不會使他的身份暴露。
小天鵝只見過他的身體沒見過他的臉,莊燁只見過他的臉沒見過他的身體,臉和身體對不上號,怎麼認?更何況誰會拿五年前共度一夜的床伴和同僚對比,小天鵝先入為主地認為這是沒有關係的兩個人,認得出來才是一件怪事。
可小天鵝認不出來不代表他的身份就不會暴露,他以往見過不少偽裝高手因為莫名其妙的小事導致身份敗露的慘劇。他的理智在怒吼:沒有拆不穿的真相,和小天鵝來往越多越早被拆穿。還是放下酒杯,做出提議,「不要聊這些了,來到這裡,我們想要的東西是一樣的。還想一起過夜嗎?」
第十三章
迷醉的音樂中,沈漢上身傾向小天鵝,半壓住他。四目相對,小天鵝臉紅,卻不為所動。
他輕輕搖頭,「您把……性當成一根肉骨頭嗎?在您不想跟我繼續討論一個話題的時候,或者是您急於結束一個話題的時候,就把它丟出來堵我的嘴。」
沈漢愣了剎那,這一下回擊在他意料外,「你認為我會用性來讓人閉嘴?」
小天鵝呆呆地站在原地看他,耳朵尖都漲紅。
如果知道他是沈漢,小天鵝一定說不出這種話。互相不知道身份卻有過肉`體關係的人更能對彼此坦誠,他很慶幸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