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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對不對？”
等了一會，小孩終於張開了嘴巴，軟糯的童聲毫無祈福，一字一句的說：“是你……殺了我……對、不對？”
“！”
顧珩記得自己閉上眼之前最後看到的就是眼前這個人，雖然縮小了很多，但是對方留給她的印象太過深刻，他沒費多少力氣就認出來了。
被矇蔽的心智在死過一次之後逐漸恢復正常，顧珩也大概瞭解到了，取他性命的大概就是眼前這個人。
現在對方這幅明顯做賊心虛的樣子，顧珩眼神一冷，兇手是他沒跑了！
小孩像是剛學會說話不久，一句話說出來磕磕絆絆的，但卻絲毫不妨礙那句話對蘇頌的殺傷力，他無意識的舔了舔發乾的嘴唇，“你、你記得？”緊接著在顧珩彷彿要殺人的目光中又趕緊搖頭，“這事不能全怪我！”
推卸責任是人類的本能，更何況蘇頌上一世死之前就受了顧珩的驚嚇。試想被自己親手結束生命的人重新出現在了面前，第一反應估計都得嚇個半死。
說白了，就是做賊心虛。
第015章
蘇頌話一出口就感覺對面的小孩表情更加陰冷了，眼神猶如刀子般在他身上凌遲。
蘇頌心中一凜，突然想到，自己推卸責任的做法不正是在提醒他，真正想要取他命的是跟他有血緣關係的至親啊……
他心中一片懊惱，仇人若是陌生還好，左右不會心痛，可仇人一旦變成了親人，那無異於在心口上劃拉出了一道又長又深的傷口，想想都疼。
“對、對不起……”蘇頌愧疚的直視著顧珩，企圖把自己所有的真心誠意都融在眼神裡，傳遞給對方，“當時是我沒有身為一個醫生的操守，受不住顧、顧……他提出來的誘惑，給你做了換心手術。”
“……雖然現在說出來可能有點可笑，但是我真的很想補償你，不求你原諒，只求能稍稍彌補的虧欠，我真的感到很抱歉！”
說完之後，繼續真誠的盯著顧珩，等待著他的判決。
顧珩：“……”
時間在僵持中一點一滴的流過，兩人所處的空間安靜且燥熱，就像蒸爐一樣，蒸發著蘇頌心裡的希望。
而隨著顧珩長時間的沉默，帶著審視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蘇頌覺得他的心似乎開始一點一點、沉入谷底。
“補、償？”片刻之後，就在蘇頌以為自己被判了死刑時，顧珩冷冰冰的聲音響起，臉上的表情夾雜著一絲細微困惑。
蘇頌愕然，盯著顧珩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句話來！
電光火石之間，他突然想到……上一世的顧珩分明是個傻子！
不然也不會被顧老爺子丟棄的那麼幹脆利落了！
當時，顧希的病情雖然緊急，但顧家也不至於做出捨棄一個孩子來保全另一個孩子這樣毫無人性的舉動。
究其根本，不過是因為，堂堂顧家二少，只不過是一個連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的傻子！
蘇頌想起了，在手術前他曾遠遠的看過顧珩一眼。青年側坐在病床上，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露出半張被頭髮遮住的側臉，整個人極度安靜。
當時的蘇頌十分好奇，心想這個人看起來挺正常的呀。直到護工推門而入，取出飯盒招呼青年吃飯，青年抬起頭，蘇頌看清隱藏在頭髮下面的那雙毫無焦距的、呆滯茫然的眼睛，才知道這個長相深邃精緻的青年，竟然是個傻子！
護工十分熟練的給他餵飯，飯勺到了嘴邊他才會張口，咀嚼的動作十分機械，也不管送來的是什麼菜，只要喂，青年就會全部吃掉。
再看眼前縮小了許多的顧珩，臉上雖然仍是面無表情，但那雙眼睛至少能看出憤恨、疑惑等自身情感。這證明顧珩現在已經恢復了心智，不再是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