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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何重光是個人精。
哪怕此刻窮途末路了,看待問題依然一針見血。
沈譽君之所以願意見他,確確實實有這方面的考量。
哪怕何漫漫與孃家關係不好,有個寄生蟲的孃家,也好過孃家敗落,好過有個蹲大獄的父親。
沈譽君不置可否地笑了。
王秘書走到何重光面前,雙手遞上資料夾:“何總,請過目。”
何重光遲疑著接過來,開啟資料夾一看,第一份是沈氏集團的專案合作協議。他有點不可置信,揉了一下眼睛,定睛一看,確定無誤,心裡樂開了花,看得出來,沈譽君是真心想和何漫漫在一起。
還來不及思考要怎麼利益最大化,怎麼吸血沈氏,王秘書在旁示意他繼續往後翻。
有一個詞叫做樂極生悲。
何重光挑了一下眉頭,以為又是驚喜,連忙翻開下一頁,突然臉色發暗,那是一份瓷磚廠的轉讓合同,轉讓到何漫漫名下。
雖說那是何漫漫外公的遺產,但到嘴的肥肉哪有吐出去的道理。
何重光沒有來得及說話,王秘書又示意他繼續往後翻,有了前車之鑑,這次何重光心知不妙,不出意外,又是一記晴天霹靂。
第三份協議,安華和沈氏合作的專案,利潤要分給何漫漫百分之二十。
何重光城府很深,淡定地把資料夾一合,一臉愛莫能助,開啟裝傻充愣模式:“沈總,把瓷磚廠過戶給何漫漫,我可以考慮。但是,利潤的百分之二十分給何漫漫,財務也沒辦法做賬,這個要求我辦不到。”
沈譽君依然彬彬有禮,不緊不慢地說:“知道你為難,辦法我都替你想好了。”
惜字如金,卻擲地有聲。
王秘書清了清嗓子:“何總,何漫漫會註冊一個諮詢公司,這筆錢,安華以諮詢費的名義打款就可以。”
“你們”
何重光氣得說不出來話,他突然意識到,沈譽君不是等閒之輩,更不是不學無術的草包,原想利用何漫漫謀取利益,現在看來,在沈譽君這裡討不到什麼便宜。
還以為背靠大樹好乘涼,沒曾想是逃出龍潭,又入虎穴。
沈譽君拿過桌子上的手機站起身,客客氣氣地說:“何總,我還有個會要開,只能先行一步了。”
看起來那麼溫文爾雅知書達理。
可實際上是個狠角色。
王秘書留在辦公室,站在何重光身邊,及時端茶倒水,還很貼心地同他分析:“何總,安華和沈氏簽約,以後安華也不用四處找專案,其中的利潤空間,想來你也一清二楚。瓷磚廠是何漫漫外公的遺物,過戶到她名下也是情理之中。因為何漫漫,安華才能拿下沈氏的專案,分百分之二十的利潤給她,屬於飲水思源。有了沈氏做靠山,騰達還敢欺負安華嗎?一旦和沈氏簽約,安華面臨的所有問題都迎刃而解,上哪裡找這麼十全十美的事情,我要是你,真的要偷著樂。”
分析的頭頭是道。
可何重光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如意算盤就此落空。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第一時間想到這句話。
原以為是比趙家更大的靠山,哪知是比趙家更黑的深淵。
趙家能在專案上卡何家脖子,沈氏不會如法炮製嗎?
換湯不換藥,只是這副藥更為猛烈。
哪山老虎不吃人。
可他沒得選,不合作於沈氏沒有半毛錢損失,安華破產在即,苟延殘喘總好過一命嗚呼。
何重光認命了,竭力保持鎮定,毫不猶豫地說:“給我一支筆。”
王秘書雙手奉上簽字筆。
何重光接過筆,一臉苦笑,無奈地搖了搖頭,筆走龍蛇的簽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