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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冷藍色的視線中並未摻雜失望,因為他早已知道父親的心思。他們一家最令外人羨慕的便是彼此關係親密、幾乎無話不談。但這種親密也造成了許多的困擾——他的父母從不求他有所成就,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
這種愛成了枷鎖、成了束縛。布魯斯希望自己能展翅高飛,但託馬斯卻始終希望他守成就好。
「這不是我的希望、這不是我的理想!」
年輕的、稚嫩的、未經多少風雨的小韋恩先生上前兩步,竟是站在了盧卡斯與託馬斯中間。他臉上那種特有的憂鬱已完全消散,只剩一種獨屬於年輕人的決然。
「你不能替我做決定,即使是您也沒有這種資格……世界在變!現在已經不是我們不找麻煩,麻煩就不會找上我們了!上次的襲擊就是證明,那個怪人並不是我們世界的罪犯,會有更多的犯罪者降臨哥譚……我不能容忍就這麼被動捱打!」
「我們能反擊!我們能掌握、能抓住這一切!而只要我們率先佔據了主動權,那-」
盧卡斯並未試圖打斷布魯斯的話。恰恰相反,他比託馬斯更加沉浸在了布魯斯的宣言之中。
這不是說他能體會對方那種對機遇的渴望之情,就只是,盧卡斯就只是忍不住傾聽起這曾經偶像的慷慨激昂。
有時盧卡斯也會情不自禁的質疑自己。他是不是真的好似一條寄生在他人夢想上的寄生蟲?
他曾被展望星空的赫爾南打動,認同了對方想要世界變得更好的理想;而現在,他也同樣吸取著布魯斯的夢想,用他那遲鈍到不剩多少正面感情的腦子幻想著哥譚有沒有可能真的『變好』。
而無論這二人的理想終將走到何處、最後能不能成功……其實盧卡斯都並不如何在乎。
盧卡斯就只在乎此時的這種感覺。這種好似熱血翻湧、重新為人的感覺……這令盧卡斯著迷,令他心中嗤笑著的野獸能稍稍收起利爪。
但遺憾的是,當金髮青年重新瞥向另一位聽眾時……老託馬斯·韋恩的神色卻並不如他那樣嚮往。這位兩鬢斑白的父親微微抿緊了嘴,驚訝而悲傷的望著自己的兒子。
顯然託馬斯並不認同布魯斯的話。
這十多年來他改變了很多。最初的夢想仍在,但這幾十年的經歷卻已讓老韋恩先生明白——哥譚的惡,彷彿已是被預設許可了的、必然得存在了的。
託馬斯知道太多布魯斯不知道的事。他已清楚了為何政府始終不重視哥譚的治理,而想靠哥譚自己的力量讓她起死回生?……那不過是在盡人事,聽天命。若想掀起改革,那必將又是另一場血雨腥風。
他曾不想布魯斯面對這些。他曾希望自己的兒子有著更光明、更幸福的人生。
拯救哥譚使命就如同一根帶刺的藤蔓,纏住他本人就夠了,完全沒必要連布魯斯一起搭進去。
可他還是小看了兒子的覺悟。託馬斯幾次張口欲言。有那麼一瞬他甚至十分悔恨。
他悔恨把自己的理想與意志傳遞給了兒子。可他還是想做最後的掙扎。
於盧卡斯而言這可能只是一場遊戲,但對託馬斯來說,這卻是兒子的人生。
「布魯斯-」
「aaaaa————」
可沒等室內心情複雜的三人進行下一輪的博弈,樓下忙碌著的人群中便突兀的響起了陣陣驚叫。接著包廂一陣搖晃,盧卡斯一把將布魯斯扯進了懷裡,又拉住了站立不穩的老韋恩先生。
火力極強的數次射擊擊碎了包房邊緣的所有欄杆。始終背對舞臺的盧卡斯擋著兩位韋恩先生,扭頭向下一望。
接著他愣住了。
突然出現在樓下的罪犯愣了幾秒後也開始破口大罵:「搞什麼?銀行呢?那麼大個兒的銀行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