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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昌寧實話實說而已,十年前,他拼了命護下時序政,可最後他昏厥,好不容易醒來,發著高熱。
趕去找時序政時,時序政對他開口第一句:我恨你。
三個字,覆蓋了他三天三夜,烈日暴曬、大雨傾盆。
後來他也像這般一樣,什麼也沒說,落寞的轉身離開。
有時候,其實不是季昌寧不說,而是師門之內,給不到他應有的信任。
裴書臣直接問他,為什麼要殺那兩個孩子,直接就把他判定為兇手。
時序政不分青紅皂白,將所有怨氣,撒在他身上。
聞衡上一世,也不曾找他求證過,那道聖旨,是非他所寫,怨恨了他一輩子。
對這些,季昌寧早已習以為常,從最開始,他也會陷入極度內耗之中。
為什麼師父、弟弟們不信他?
是不是他哪裡做的不夠好,他會改的。
再後來,會有期盼,這一次,會不會信任我一次呢?就一次也好……
最後,就像現在這樣,只是淡淡的:
嗯,知道了——
簡簡單單四個字,毫無波瀾,極其冷靜。
解釋什麼?
有什麼好爭辯的,結果都那樣……
時序政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似的密密麻麻的疼。
一方面是自己憋屈,一方面是季昌寧從前那些經歷,讓他愧疚心疼。
兩種感情交織在一起,讓時序政喘不上氣。
明明想吻一吻季昌寧,抱他,告訴對方,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有些心情不好,口不擇言。
可是,他卻倔強的站在這兒,不肯先低頭,不肯承認錯誤。
因為他也難受……
時序政是會讓自己難受的人嗎?
顯然不是,吸了吸鼻子,轉頭就走!
愛誰誰!
季昌寧其實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多扎人心。
還是一樣的,傷人心的話,他聽多了,他不覺得這話,有多讓人心疼。
他也並不是故意拿從前的事情,來戳時序政傷口,他只是這樣自然地說出來,他和時序政的過去,僅此而已。
他剛站起來,準備去追時序政,裴書臣把飯盒扔給程緒離,跨步走進來。
“站著!你哥說完話了麼,你就甩臉色。”
時序政一愣,他本就心裡不爽,裴書臣再向著季昌寧,他從小被家裡人、師門寵慣著長大的,自然心裡有落差。
癟著嘴,站在原地,低下腦袋,也不說話,就倔著。
眼看著裴書臣蹙眉,季昌寧大步走過來,根本沒考慮那麼多,護在了時序政前面。
“您……”
出口還是不肯喚師父,一直模稜兩可。
“老夫問你話了麼”,裴書臣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看向他身後的時序政:
“時序政,過來——”
“我過不去!”仗著有季昌寧護著,白毛小狗很是硬氣,等抬頭正好對上裴書臣目光時,又慫了吧唧,往季昌寧身後縮了縮:
“師父,腿疼……”
“我真的疼,沒騙你們,一年前在牢獄中,他們用鐵夾子,把我腿刺穿了,留下的病根,一直沒好……”
時序政被世人奉為神醫,可對他自己而言,不是所有病都可以治好的,這樣傷害人類生理的病,他怎麼可能逆天治好。
他也會疼,也會有不開心,只是他一直不說罷了。
季昌寧心臟像是被什麼,狠狠剜去了一塊。
轉身眼中便已經是,掩飾不住的心疼。
連裴書臣語氣也鬆了不少,“你過來,老夫給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