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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晨霧中扭曲變形,像張被燒熔的舊照片。
她解開第三顆紐扣散熱,露出鎖骨下新刺的牡丹紋身——這次用的不是靛青,是混著林正茂金粉的印油。
張錦在縣城長途車站掰斷老上海表,分針卡在火災發生時刻。
售票視窗的姑娘塗著白豔妮同款口紅,玻璃上貼的《泰坦尼克號》海報還帶著海運的鹹腥氣。
當他摸出最後張四人頭時,突然發現鈔票編號與當年倒賣汽車時的贓款完全一致。
白豔妮在廟會上試戴鍍銀耳環時,銅鏡裡閃過十三重燭影。
她故意將融化的胭脂膏抹在耳後,甜膩的玫瑰香驚醒了供桌下沉睡的狸貓。
林正茂握著鋼捲尺的手在發抖,量她腰圍時皮革尺標正好卡在六十二公分——正是三姨當年陪嫁木箱的尺寸。
供銷社後院的磅秤積滿陳年穀殼,白豔妮赤腳踩上去時,鐵盤上殘留的玉米粒硌出梅花印。
林正茂扶秤砣的手滑過她腳踝,觸到那串用避孕套鋁膜串成的腳鏈:\"整八十斤。\"
他嚥下喉頭的血腥氣,\"比去年收購的良種棉還輕二兩。\"
張錦在庫房撕扯印著俄文的化肥袋,指縫裡漏出的紅色顆粒竟是枸杞幹。
他突然聽見白豔妮的笑聲穿透杉木板牆,像當年在深圳海關被x光機照透行李箱的瞬間。
牆縫裡飄進片染著口紅的煙紙,是供銷社配給大前門香菸的封籤。
\"您這秤砣壓著人家頭髮了。\"白豔妮忽然仰倒在棉花堆上,髮髻散開成朵墨菊。
林正茂的老式懷錶從中山裝口袋滑出,錶鏈纏住她胸前的牡丹紋身。
當秒針劃過1978年刻痕時,整座磅秤突然傾斜,秤砣砸碎了牆角醃鹹菜的粗陶甕。
暴雨前的雷聲碾過曬穀場,白豔妮在磨坊解開發間的紅頭繩。
陳年麥麩在氣流中飛舞,粘在她塗滿蛤蜊油的頸窩。
林正茂的公文包卡在水車轉軸間,露出的診斷書被水霧浸透,墨跡沿著\"晚期\"二字洇成毒蘑菇的形狀。
\"您說這水磨轉夠多少圈...\"她突然撩起裙襬踩住磨盤,\"能把舊年月碾成新麵粉?\"
小腿肚上陳年的燙傷泛著珍珠色,正是林正茂在廠長辦公室打翻保溫杯的印記。
張錦在磨坊二樓篩陳年綠豆,指縫間漏下的沙粒混著玻璃碴。
他突然看見白豔妮的剪影映在石灰牆,豐腴的輪廓正與牆上\"備戰備荒\"的褪色標語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