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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地松著,露出鎖骨下淡粉的疤痕——那形狀像朵未綻的牡丹。
張錦抬眼時,正撞進她含笑的眼波里。
白豔妮的睫毛濃密得過分,在眼瞼投下蝶翼般的陰影,卻遮不住瞳孔深處那簇幽藍的火苗。
她將糧票按在玻璃櫃臺上,染著鳳仙花汁的指甲刮過張錦的手背:\"要最甜的那罐。\"
供銷社後門突然\"吱呀\"作響。
陳麗娜抱著洗淨的床單立在暮色裡,水珠順著髮梢滴進衣領。
她穿著月白色的斜襟布衫,盤扣一絲不苟地扣到脖頸,卻掩不住布料下起伏的曲線。
那雙總低垂的杏眼此刻亮得驚人,像深潭裡突然映進了火把。
\"豔妮妹子,\"陳麗娜的聲音清凌凌的,\"你領口的線頭開了。\"
她遞過枚穿著紅線的針,銀針尖在暮色中寒光一閃。
白豔妮接針時指尖微顫,彷彿被什麼燙著了。
河面浮著層銀箔似的月光。
張錦赤著上身立在淺灘,漁網在臂膀間舒展如翼。
他肩胛處有道陳年刀疤,隨肌肉收縮遊走如活物。
蘆葦叢忽然簌簌作響,白豔妮提著煤油燈鑽出來,燈影在她腰肢上晃出驚心動魄的弧度。
\"錦哥教我撒網咖。\"她將燈掛在柳枝上,火光舔過耳垂的銀丁香。
張錦轉身時,她恰好彎腰去撿河蚌,石榴紅褲管下露出一截雪白的腳踝,繫著根紅繩鈴鐺。
漁網入水的剎那,陳麗娜的布鞋正踩碎林間枯枝。
她藏在槐樹後,看白豔妮的指尖撫上張錦後背的刀疤。
懷中包袱裡的農藥化驗單被攥得發皺,卻比不上心頭那團火燒得烈——那刀疤是她十年前親手縫的,彼時張錦為護她被流氓捅傷,針腳還留著少女顫抖的心事。
雷聲碾過屋頂時,陳麗娜正在補張錦的工裝褲。
頂針撞上暗袋裡的硬物,倒出枚鍍金袖釦——分明是林正茂常戴的那對。
她對著煤油燈細看,扣面內側刻著行小字:\"給妮,1978.3.8\"。
堂屋傳來棋子落盤的脆響。
張錦與林正茂對坐弈棋,汗溼的白背心貼在後背,勾勒出流暢的肌肉紋理。
他落子時腕骨凸起如刀削,卻在推棋時忽然抬眼:\"三姨夫這招'雙炮將',和當年在廠裡教我時一模一樣。\"
林正茂的金絲眼鏡泛著冷光,指尖黑子遲遲未落。
西廂房突然傳來白豔妮的驚叫,棋盤應聲翻倒。
張錦衝進雨幕的背影后,陳麗娜正將袖釦按進灶膛,火舌躥起時映亮她唇邊一抹冷笑。
白豔妮對鏡梳頭時,鏡面突然蒙上霧氣。
她呵氣擦拭,卻見陳麗娜的倒影立在身後,手中剪刀寒光凜凜。
\"妹子頭髮開叉了。\"陳麗娜的聲音溫柔得瘮人,刀尖挑起一縷青絲,\"我幫你修修。\"
剪刀開合聲裡,白豔妮盯著鏡中女人蒼白的面容。
陳麗娜的月白衫子被汗浸透,隱約透出腰間的紅布帶——那抹猩紅像極了當年浸透張錦後背的血。
當剪刀擦過耳際時,白豔妮突然反手擒住她手腕:\"姐姐可知我為什麼總穿紅?\"
鏡中忽然映出張錦的身影。
他斜倚門框,溼透的背心貼在胸膛,手裡拎著條掙動的鯉魚。
兩個女人的對峙在他低笑中凝固:\"豔妮穿紅是為蓋血漬,麗娜系紅是為鎮心魔,我說得可對?\"
陳麗娜蹲在供銷社庫房的黴味裡,指尖掃過積灰的貨架。
月光從氣窗斜射進來,照亮第三層隔板上的油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