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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臨可以成為撬動溥弈和滿清皇室的支點,這次喬裝去津門,他是最重要的目標人物之一。”
奉天火車站,站臺煙霧繚繞,空氣中瀰漫著嗆鼻的煤粉味道。蒸汽火車靜靜臥在鐵軌上,車窗中映出一張張模糊的臉龐。
講話的是個發福的中年男人,低著頭,腦袋埋在一份報紙裡。
“賢一先生,我不明白。”
喬裝打扮的秘書用日語問,
“清朝已經成為歷史了,這些殘黨,真的值得我們這樣費力籠絡麼?”
“過一個月,你會明白。”
賢一放下報紙,捏了捏鼻樑,眉頭微皺:“要發車了,隼人在哪裡?”
似乎是應著這句話,一個穿著黑呢大衣的年輕男子從站臺角落的陰影裡快步行來。
面板極白,白得慘淡而病態,甚至隱約可以看見發青的血管。但他臉上時常掛著一抹微笑,驅散了這種慘白給人帶來的不適,讓這個年輕人的氣質顯得親切而溫順。
“隼人,你是保鏢,應當時刻留在賢一先生身邊拱衛安全。你失職了。”秘書出聲詰問。
“抱歉,去拿了個東西。”
“什麼東西?”
年輕人伸出掌心,攤開,上面躺著一枚沾血的門牙。
“這是……”秘書露出噁心的表情。
“牙齒。”
“我當然知道是牙齒。”秘書臉色不佳,“你的怪癖我不會管,但如果因為這種事影響了賢一先生的佈局,我會在報告上如實說明。”
“我弟弟宮田,對支那的武術一直很感興趣,這是我為他準備的見面禮。希望你體諒一個兄長對胞弟的疼愛之情。”
隼人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鐵質煙盒,開啟,裡面卻並非香菸,而是用鐵片隔出來的一個個正方格子,裝著不下二十顆牙齒,有的發黑,有的發黃,有的潔白如骨。
“蔣,蔣家短打……”
隼人又拿出一支鋼筆,落在煙盒蓋的佈滿字跡的紙襯上,筆尖一頓。
“蔣的漢字怎麼寫來著?我古漢語這門課一直不及格。”
“……我來吧。”秘書替他寫上。
“謝謝。”
隼人咧開嘴角,露出一個和煦如朝陽的燦爛笑容。
“該上車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賢一先生從長椅上站起,拎起行李箱。
汽笛拉響。
火車遠去。
奉天火車站人流依舊,往來匆匆,兩堵牆壁之間的陰暗角落裡,一個穿長衫的中年人仰天平躺,血液在身下凝固成一大灘。
他嘴巴大張,門牙的位置黑洞洞,一雙渾濁而死寂的眼瞳中映出鐵灰色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