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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說什麼？&rdo;
&ldo;什麼都可以。&rdo;只要能夠暫時將皇帝從哀傷的深淵裡拉回來，說什麼都可以。
皇帝擁著薛靜姝，白茫茫的腦海里，忽然湧現出許多從前的事，快樂的，愛傷的，憤怒的，絕望的。
他緩緩開始述說，從他記事的時候說起，三歲，五歲，八歲，十歲……
大衍朝皇子皇女都由其生母撫養，隨著皇帝的母親麗妃從盛寵，到失寵，再到冷宮潦倒，皇帝身為六皇子的待遇，也一降再降。從被眾人追捧，到漠視，再到受人欺凌，直至後來，太皇太后憐惜這個不起眼的皇孫，他的境遇才又開始好轉。
他說起自己從前的這些經歷，語氣平淡而冷漠，彷彿只是一個旁觀者，唯一的波動，是在他說到自己發現，麗妃與人通jian之時。
薛靜姝驚得瞪大了眼。她無法想像，幼年時的皇帝躲在假山中，眼睜睜看著自己母親，跟陌生男人廝混的場景。
大概就是那時候開始，皇帝變得不喜人親近，無論是男是女。
但他母親麗妃之事，還不止如此。
皇帝沉沉說道：&ldo;後來，她懷了那個男人的孩子，我曾看見她溫柔的對著肚子說話。
&ldo;但那個男人是個孬種，他害怕了，敢做不敢當，再一次拋棄了她。就如同當初沒有按照約定帶她遠走高飛，讓她不得不入宮一樣。
&ldo;他哄騙她吃下墮胎藥。那之後，她就變得神志不清，一直在宮殿裡找那個的孩子。那天圓月，我看見她找到井邊，她對我笑了笑，然後一躍而下。&rdo;
說到這裡，他頓了許久，才緩緩接下去，&ldo;……我看見了，但我沒有拉住她。&rdo;
薛靜姝震驚的無法言語，只能反手緊緊的抱住皇帝。
&ldo;每天晚上，我都會夢見那副場景。她一次又一次的在我面前，笑著縱身躍下，但我一次也沒有拉住她。曼曼你說，我是不是壞透了？&rdo;皇帝輕聲問她。
薛靜姝用力的搖著頭，哽咽道：&ldo;不、不……&rdo;
皇帝抬起她的下巴，輕柔的一點點擦去臉上的淚珠，&ldo;別哭，曼曼別哭。那已經是從前的事了，自從有了曼曼，我再也沒有做過那個夢。
&rdo;
他低頭親了親薛靜姝顫抖的嘴唇，低聲道：&ldo;不要離開我。&rdo;
薛靜姝抽噎出聲，&ldo;不會的，我永遠不會離開陛下，不會離開我的曜哥哥。&rdo;
皇帝握住她的手，兩人十指相扣，靜靜相擁。
急風颳落了一張瓦片，琉璃瓦落在漢白玉石階上，清脆的碎成了無數片。
外頭很快響起悉悉簌簌的聲音，許是有宮人在打掃。
皇帝又親了親薛靜姝的髮髻，忽然說道：&ldo;老八出手了。&rdo;
薛靜姝立刻抬頭看他。
&ldo;方才那碗湯，被動了手腳。&rdo;皇帝平淡無波的說來，卻聽得薛靜姝心驚肉跳。
剛才桌上那碗湯，是皇帝唯一沒讓她吃的，她慌得要喊太醫。
皇帝制止了她，搖頭說道：&ldo;曼曼不必擔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已經從潘神醫處取來解藥提前服下。只是為了揪出老八的全部勢力，我們需要將計就計。&rdo;
薛靜姝強自鎮定下來，問道：&ldo;我能為陛下做什麼？&rdo;
皇帝摸了摸她的臉頰，說：&ldo;之後十餘日，我會昏睡不醒。戲臺子已經搭好，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