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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還有斑斑點點的血跡。
月光照亮了男人近乎冷漠的背影,他身上從未脫下過的一襲煙青色錦袍可以說還是齊整乾淨的,華服俊顏,露出半邊精緻的側臉,一雙線條婉轉的狹長眼眸深不見底,淡淡的目光落在旁邊一動不動的人身上。
屬於女子的黑色秀髮散亂地鋪開,擋住了她的臉,浮於髮絲表面的人工顏色被洗去許多,露出下面斑駁的金色。一件髒亂的單薄寢衣隨意地裹著她的身體,肩頭,手臂,脊背,小腿的大片肌膚都露在外面。
最為可怕的是,但凡那些暴露在外的皮肉,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的。除了少數野獸留下的傷口,烏青紫紅的指印掐痕密密麻麻,還有一些血肉模糊的牙印,甚至依舊有血液無聲地湧出。
她原本纖長完美的雙腿上,還殘留著紅和白混合的乾涸液體……若非試探過過她的鼻下還有微弱的呼吸,連他都以為……這已經是一具屍體。
宮南傲孔雀翎般華麗的羽睫緩緩一扇,僵硬地移開了視線,緋紅的嘴角抿得更深。他……原本不打算現在要了她的,無論她相信與否,他原本想要給她更好的,在她十里紅妝嫁給他的夜晚。
或許是生病後的她太誘人,或許是她脫口而出的名字太刺心,或許是千萬年的記憶太沉重,何況他還運用禁術,把她和青漓在一起的那一夜回放在她面前,同樣也回放在了他自己的面前,再次證明了青漓捷足先登,以及他當時的狼狽和……
宮南傲攥緊拳頭,不允許那些詞彙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無論何種情緒作祟,他終究是這麼做了,這麼傷了她,傷了他們之間,原本就萬劫不復的那一分可能。
他起身,走到她身邊蹲下,伸出手,似乎是要觸碰她的眉眼。手指卻在即將碰到的時刻一頓,很慢地蜷縮起來,彷彿觸碰到無形的屏障,隔了咫尺天涯。
“本王……會娶你的。瑾萱,他不能娶你……”宮南傲閉了閉眼,無數情緒糾纏發疼,反覆壓抑之下,眼角竟然逼出一抹猩紅。原本該是夙願終於圓滿的一刻,這個始終尊貴華麗,妖冶豔麗,陰沉如魔的男人卻像是要落淚。
是……他不能娶你,我可以。
還是……他不能娶你,我想娶你,卻很久了。
又或者別的什麼?
然而他最終沒有流淚,連同那沒說完的話,都再無下文。只用那雙血紅的狹長魅眸,深深看著她。那樣的眼神,彷彿目光交接之際就是一場大寒之日的凍雪,涼意沁骨,無人琢磨得懂他眼裡的神色。
宮南傲走了。
留下霏霏一人躺在那裡,走得可以說是絕情。他用血楓的胡語吩咐了幾個侍女去尋她,不久,一聲驚恐訝異至極的尖叫在身後響起。他修長的背影一窒,似乎微微顫抖,最終卻走遠,不曾回頭。之後傲王下令,召集王赭等人召開臨時秘會,並遣人給宿在狼主帳中的麗錚送去一封信。
當晚,狼主帳中突然傳出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帳中走水,鷹主奪馬而走,眾人忙於救火,無人知道她的去向。
當晚,鷹主帳中卻格外安靜,燭火燃了整整一夜,有人伏案,一改慵懶魅態,凝神寫下一行行朱字。無數矯健的黑影進進出出,不斷有人驅馬馬不停蹄地奔向不同的方向。
當晚,上官昭璃曾在昏迷中驚醒。雖然點了穴道再次昏睡,一種叫失去的噩夢卻讓他輾轉反側了一夜,傷口甚至無法包紮,兩次大出血。
當晚,更有一些流言長了翅膀一般快速地傳播開來。諸如鷹主的貴客是千年妖魔所變,精緻美貌都源自吸食女子精氣血之類的言論,比比皆是。除了鷹主的心腹,無人知道那個“妖魔”就是秋熒傲王,宮南傲。
三日後,秋熒聖女蕉夏憐鑾駕啟程,趕赴血楓。而羽陌爆發“孝遠之亂”,昔日最有資格繼承王位的,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