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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想,是因為這幾天我心情不好,而且極度無聊。一個人呆呆看著玻璃窗的時候,亂七八糟的想法就會從心底湧上來,在大腦裡匯聚成一句一段的完整文字,類似於某種強迫症。
而心情不好的原因自然是因為何楊。
我知道失去了母親的何楊會傷心、難過,會借酒消愁,會做出一些反常的舉動,會放下工作好好地休息休息。可是他沒有,一樣都沒有。我沒想到他會那樣平靜地繼續工作——每天按時上下班,照例把檔案帶回家和我討論。或者週末的時候微笑著詢問我家裡是不是需要買什麼東西。
原本是何楊的話,按他的性格,我可以理解他超乎常人的恢復力——他們,包括顧裡宮洺,都有一種叫做“快速治癒”的技能,可以瞬間治癒所有想治癒的傷痕。一開始,看見何楊那個樣子,我真的以為他從傷痛裡走出來了。可後來何楊一切的一切,都平靜得太過反常。
這一點當然不是我發現的,是林朝夕發現的。她把何楊的一切看在眼裡,然後堅決而果斷地對我說:“何楊不是這樣的人。”
我看不出什麼端倪,自然是不服的。問她原因,她也只是搖搖頭說:“感覺吧。我感覺何楊不是這樣的人。”
在她的提醒之下,我開始刻意去觀察何楊的一舉一動和說話時的眼神。我在大學裡除了自己的專業,還因為對心理學感興趣而選修了心理學,平時要是注意一下還是可以揣摩出對方的想法的。而也就是這樣,我發現林朝夕說的一點都沒錯——何楊不僅沒有從他母親死亡的陰影裡走出來,反而越發沉溺。
比如說——
他在筆記本的鍵盤上敲敲打打的時候,手按在鍵盤上的力度、速度、聲音,還有他盯著螢幕時的表情和眼神,都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情是否煩躁:因為當一個人長時間盯著一個地方的時候是最容易洩露情緒的。
林朝夕瞭解何楊就像瞭解她自己一樣,所以很容易就能看出何楊的不對勁;而學過心理學理論知識的我就可以根據林朝夕發現的這些“不對勁”來推測出何楊的心裡所想。推測的最終結果我在上面也說過了。
另外一些值得注意的小細節是,何楊把有關他母親的照片和衣服全部搬到了這裡來,並且全部封進了箱子裡;和我聊天說笑時,每當我提及家庭這個話題時,他總會很巧妙地避開,等等。
這就是類似於我們平常所說的“鴕鳥心態”:一種逃避現實的心理,也是一種不敢面對問題的懦弱行為。心理學透過研究發現,現代人面對壓力大多會採取迴避態度,明知問題即將發生也不去想對策,結果只會使問題更趨複雜、更難處理。就像鴕鳥被逼得走投無路時,就把頭鑽進沙子裡。
何楊太思念母親,所以把她的東西都帶到家裡來,但同時,他怕自己睹物思情,又鴕鳥一樣地把東西封起來,以為看不見就是不存在。刻意避開家庭的話題和拼命工作這樣的行為,是為了讓自己忘記一些想要忘記的事情,不過這樣的做法通常是自欺欺人的。
他現在的症狀還算是輕微的,只要想辦法讓他直視他母親的死亡就可以了。但是要達到這樣的目的,必要的刺激是必須的。
所以此刻我就在以“讓何楊真正恢復過來”為目標而努力。
“你確定這樣可以嗎?”林朝夕不確定地問我。
“我試試吧。你猜能成功嗎?”我踮起腳,把照片用夾子夾在繩子上。
“懸。”她的聲音聽不出是諷刺還是別的什麼。
忘了提了,那場葬禮後,系統為我開啟了能與林朝夕自由對話的新技能,讓我不用只能在夢裡和林朝夕對話了,對我和她都方便了許多。不過我們的對話只有我們可以聽見,就像是用腦電波交流一樣,不需要真的開口。
把最後一張照片掛上繩子,我長長地